虞鯉沒有拒絕小梢的好意,她剛好需要一個打入向導群體的引子,小梢善良又聰明,如果時機合適,她會給小梢傳遞情報。明天就要登上飛艇,虞鯉回臥室,好好地睡了一覺。小梢的好意注定要落空了。出發的這一天,紅龍軍凌晨六點敲響虞鯉的房門,兩名哨兵押送她前往飛艇,送進[血皇帝]的臥室。虞鯉意識到,有哪個環節出現了意外。一路上,紅龍軍步伐沉重急促,虞鯉維持弱不禁風的人設,其中一名哨兵直接用手臂攬起她的腰,挾著她趕路。虞鯉水藍色的發絲繞過肩頸,胸前,女人面頰紅潤,保守的衣裙略顯褶皺,進入臥室,龍族將她放下,虞鯉攏著披肩,踉蹌了幾步,差點倒在紅龍的大腿上。她想起紅龍對人類的厭惡,調整方向,伏靠著他的床沿。薩爾坎緩緩瞇起豎瞳,炙熱粗糙的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似是要折斷她的脖頸般,沿著她的后頸曲線緩緩撫摸。最終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暴君再一次打量著她的面容。他的視線掠過她每一寸的肌膚,就如同巡視著他的領土。虞鯉感覺到他體內噴薄的熱意,他紅發灼烈,頰邊浮現出細密的紅鱗,豎瞳燃燒著黑色的焰火,帶有居高臨下的傲慢,被軍裝包裹的身材挺拔威嚴。虞鯉生理性地發顫,額角冒出汗意。“大人……”虞鯉淚眼朦朧地呼喚他,指尖顫抖地握著他的手腕。“我不曾想過,”薩爾坎緩慢而沙啞地說,“兄長帶給我的痛苦,并非是黑焰灼燒的苦痛,而是要使用你這種女人的身體。”“履行你的義務,為我凈化。”他說。虞鯉搖著頭,淚水撲簌簌地滑落。她猜對了,紅龍果然有傷,在她到來之前,“黑焰”一直處于可控制的狀態,偏偏趕在出發的這一天爆發。這次的任務對反叛軍而言極為重要,不然紅龍不會忍耐對人類的厭惡,接受治愈型向導的凈化。“我不知道您是要找凈化的向導,”虞鯉喘息著說,“我、我并不清楚您的傷勢,我只是從別人那里聽說,只要祈求您允許我坐上這架飛艇,我就能見到我的丈夫。”“……我深愛著他。”虞鯉的嗓音柔軟而又希冀,雙眸浮現出濕漉的祈求。現在坦白是最好的時機。她的資料已經交給了紅龍副官,對反叛軍而言,她是自愿獻祭的貢品,紅龍軍沒有理由把她扔下去,同時她是主動坦白的,不會引燃薩爾坎的怒火。紅龍并未顯露出任何情緒。“你如此大膽。”片刻,他沉聲地評判道。他的手臂發力,將虞鯉從地上拉起來,修女打扮的女人慌亂地跌進暴君的懷中,薩爾坎強健的手臂掐緊她的腰肢。“你再次令我的軍服染上污穢。”她眼眸中流露出的恐懼與脆弱,令薩爾坎的嗓音變得渾濁低沉,他的手套被她的淚水沾濕,抬手,指腹粗礫摩擦著她的臉頰,傳來一種令人戰栗的感覺。“我不追究你的懵懂無知,但龍族不能容忍欺瞞的罪行。”“如果你現在走出臥室,我會砍掉你的頭顱,”他豎瞳冰冷駭人,平緩地看著她流下眼淚,道,“你清楚該如何熄滅雄龍的火焰,夫人。” 第179章紅龍軍善征伐,掠奪,他們是反叛軍座下的鷹犬,驍勇兇悍的神話種,虞鯉從沒想過和他們正面對抗。進入紅龍的腦域,是虞鯉絕佳的機會——她是雙屬性精神體,不僅能治療,還可以悄無聲息地埋下毒藥,但如何拿捏這個度,考驗起了虞鯉的演技。薩爾坎將她拋在床上,高大危險的陰影籠罩下來。虞鯉懼怕般地蜷縮起來,被禁錮在紅龍的懷中,包裹在端莊衣裙下的細膩肌膚緊緊貼著他健碩的肌肉。一條粗壯的黑紅色龍尾頂開他的軍服披風,纏上她的腳腕,暗紅深邃的鱗片間隙透出火焰的紋路,如同下方涌動著巖漿的火山巖。他豎瞳尖銳,佩戴手套的指腹摩挲她濕潤白皙的面頰,像是網住一只柔弱的,無處可逃的蝴蝶。虞鯉狼狽不堪,水藍色的發絲糾纏著她的頰邊,溫柔下垂的眼眸盈滿淚水。她的哭泣沒有聲音,搭在男人結實雙肩的手掌輕輕推拒著他。紅龍喉結滾動,豎瞳注視著她,男人壓抑著暴躁與陰冷,俯下結實的脊背:“你想死么。”見女人偏開臉龐,蜷縮起來,像無助的孩童那般抱緊自己,紅龍滿不在意地嗤笑,修長的手指生長出尖利漆黑的指刀。長裙的領口微微散開,如同凋零的花瓣。如果她真的是水芙,現在應當嚇壞了。但薩爾坎沒有就勢將她的衣物全部撕碎,虞鯉心里有了判斷。表面上看,死亡的恐懼終于令她屈服。虞鯉發出細弱的哽咽,像是小鹿瀕死的哀鳴,她的雙手握上他寬大的手掌,柔婉順服地安撫這頭狂怒的龍崽。薩爾坎眼眸漠然血紅地看著她的動作,像是侵奪了城池的君主,居高臨下地觀看女人如何取悅他。“請您不要告訴我的丈夫……”虞鯉乞求,細柔地親吻著他的手指。“守貞對你如此重要,”薩爾坎平靜威嚴地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已經死去多時。”虞鯉像是被擊碎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拼命搖頭。紅龍瞇眸,觀察著她的神色,在她想要背過身,逃避他時,薩爾坎像是看到了將弱點暴露出來的獵物,瞳孔緊縮。男人挾制著她的腰,紅發絲縷垂落在她雪白的脊背,獠牙抵咬著她的后頸。虞鯉嗚咽了一聲。“繼續,夫人。”他低沉沙啞地命令道,龍尾圈住她的小腿,將她的身體拖拽回來。虞鯉身子陷在暴君的床鋪之中,她的衣物散落,頭發凌亂,皮膚密布著熏出的汗珠,薩爾坎的手掌收力,虞鯉不得不轉過身,貼著他堅硬的胸膛。“請原諒我,請原諒我……”修女蹙著眉,并不敢看紅龍,宛如陷入一場絕望的噩夢,低聲對神明祈禱。她的淚水讓薩爾坎升起壓抑不下的暴躁。“若你在為不相干的男人哭泣,我會殺了你。 薩爾坎俊美的眉眼顯現出深邃威懾的怒火,虞鯉連忙搖頭。“大人,我……我很不舒服。”虞鯉小心地說,身體打顫,配上她額頭被紅龍燙出的汗珠,格外有說服力。“我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沒辦法再放出精神體,精神力也陷入虛弱,我愿意為您凈化,只是請給我、恢復的時間。”紅龍皺眉,心煩意亂的情緒被她柔順的態度稍稍安撫,“什么病。”極近的距離下,他盯著她開闔的唇,舔了舔發癢的犬齒,一時覺得這女人瑣碎麻煩,卻又該死地移不開目光。“……”虞鯉沉默了一下,臉頰微紅,似是難以啟齒地道:“是結合熱。”紅龍面色又變得不善。“丈夫離去后,我的結合熱不能被安撫,”虞鯉閉眸,嗓音輕弱,“我和他是深度結合的伴侶,我不知道海島上有什么危險,他是不是還活著……我放不下他。”普通哨向一旦深度結合,便會成為靈肉合一的伴侶,哪怕一方死去,另一方的感情也不會因精神鏈接的中斷而消散,假如他們仍深愛著伴侶,甚至還會在固定時期爆發結合熱。結合熱只能由伴侶安撫。如果得不到安撫,亦或者被其他異性趁虛而入,哨兵亦或者向導將受到極嚴重的反噬。虞鯉借著這個理由,側面打探海島上的情報。雖然虞鯉是為了給紅龍下毒登上飛艇,但也不想過度憋屈。盡管薩爾坎表現得殘暴又不耐煩,實際上,虞鯉感知到,暴君對自己產生了一絲興趣。虞鯉巧妙地把握著若即若離的分寸,利用紅龍的這絲好奇,不至于受到刁難。她沒有刻意吊著紅龍,不然勢必會引來對方的怒火。虞鯉抬頭,柔軟而又羞澀地碰了碰他的下唇,紅龍的瞳孔拉成一道金縫,亢奮地喘息,像是聞到了血腥味道的鯊魚。就在男人要兇猛攫獲她的舌之前,虞鯉豎起一根手指,柔柔地擋在兩人之間。“你不想盡全力討好我。”他喉結滾動,躁郁地貼著她柔嫩的耳垂威脅,嗓音染著情動的沙啞。他們僵持到現在,都沒有更近一步的接觸,虞鯉的精神絲線進不去薩爾坎燃燒著黑焰的腦域。這讓暴君發現了異常,他的龍尾焦躁地甩動,不時拍到她的手背,高溫的鱗片給她的肌膚烙下淺淺的紅印,像是某種情趣的催促。“因為生病的原因,我暫時、只能給您這個。”“不然……我會虛弱而死,”虞鯉不自覺撫摸男人頰邊的鱗片,面容呈現出深紅的恍惚,輕輕地說,“請讓我慢慢地適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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