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架子上晾曬的衣物和床單微微搖晃,風兒還沒上班,它們不太過癮。
秋寒料峭,這里天時晚,九點多了,太陽才剛出不久。
近乎消散的薄霧混著生機勃勃的晨曦彌漫,濕漉漉的露水在褪去,泥猴們翻完了垃圾桶也在退去,所有東西都在適應這新的時段。
鄰居家昨天抓到的野雞跳上了院墻,抖了抖翅膀,巡視四周,顧盼雄雄。它粗糲的腳脖子上拴著一股細鐵絲擰成的繩索,只能跳,不能飛。
這還是博弈后的結果。太短的繩索讓它暴怒,撲騰撲騰叫個沒完,吵得屋里的人不得清靜。
當繩索變長后,它食髓知味,再次撲騰作鬧,結果被甩了四五個大逼兜,雞脖子都歪了。
之后它便安靜了,安安分分地做起了家雞。它琢磨好了,冬天快到了,田野里沒吃的,等春天來了,它就啄斷鐵絲跑路,再次做回老本行。
可惜它聽不懂人話,它的主人明明當它的面兒說了,養著過年吃。
此時,這只歪脖子雞正歪著脖子,好奇地打量著院落內這兩個相擁的人類,雞頭左右來回側擺,爛爛的雞冠子一顫一顫。
看了一會兒,它似乎胸有成竹了,便發表自己觀察而來的心得。
“咯~咯~咯!”
“咯~咯~咯!”
“咯……”
“滾!”
淮中撿起大白晾曬在臺階上的六十八碼的鞋,“砰”的一聲把那野雞砸落下院墻,只能聽見墻外傳來一陣虛弱且氣惱的“咕咕”聲。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