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還有他的蹼爪,形似魚翅尖尖的耳鰭,還打著星芒狀的耳釘。如果涅瑞斯是游戲角色,她一定會狠狠氪金。“你好呀,今天我們學什么歌曲呢?”“對了,我明天就要離開泰坦海了,先跟你說一聲。”虞鯉笑了笑,“今天結束前,我還有別的話要告訴你。”虞鯉蹲下來,手自然地握上他潮濕冰冷的蹼掌,指腹擠進他寬大的指骨縫隙,熟練地揉按。‘美麗……’‘他真的好性感,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尤物嗎?’‘怎么樣才可以摸到人魚的尾巴,我什么都會做的!’從她櫻唇中呼出的熱流吹進了涅瑞斯的耳鰭。男人菱形的獸瞳抬起,注視著她,魚尾不平靜地在水流之下晃動,焦躁地來回甩打。……欲擒故縱?為什么人嘴上說著道別,心里卻在說著欲望甚烈的調情愛語,她想達成什么目的。人魚族群在泰坦海避世了三百余年,早已和人類劃出涇渭分明的界限,而人類自然也沒有把當年那群定居海洋的覺醒者當成過同伴。這幾百年間,不斷有人受到欲望的驅使,來到泰坦海,試圖誘騙這美麗而又珍貴的人外生物。人魚是海洋里最兇殘的霸主,可當他們失去鋒利的獠牙和指刀,成為觀賞品,每一條都會在黑市上賣出天價。人魚極少與人類來往,導致全員社恐,但族群撕碎過許多那樣不懷好意的人。這是涅瑞斯第一次對人類交托出信任。對年輕的人魚首領而言,如果虞鯉的目的是騙取深海里的寶物,那尚可以原諒,但欺騙這件事本就是低劣的,他會將她囚禁到王宮里,一天只會給她獵一頭鯨魚,每天至多見她十個小時。如果少女的目的,是欺騙了他的情意,要將他誘騙到陸地,玷污他的貞潔——想到這里,涅瑞斯的豎瞳緊縮成一線,漫上陰暗的殺意。與此同時,他瑰麗強健的魚尾肌肉微妙抽動了幾下,帶著無法忽視的興奮。他要試探人類。涅瑞斯之前相信了人類的求愛,可她的體型實在與他不匹配,人魚的王裔本有耐心細致地喂食,撫養,直到那珊瑚叢能容納魚群通過。——她表現得那樣深愛他,現在又為何輕松地向他告別,她矛盾的表現讓受過人類拐騙的涅瑞斯心生警戒。在人魚的文化里,撫摸魚尾是真誠地表達愛意。當雌性觸碰魚尾的那一刻,人魚雄性便會進入熱潮期,本能支配理智,他們會抱著愛侶筑巢,魚尾輕輕交纏,約定終生。如果人類真的那么有膽量,他便打消疑心,不再懷疑她的愛意。涅瑞斯面無表情,稍稍抬起鋒利的下頜。在虞鯉眼里,就是一條容色矜冷的美貌人魚,用生澀的人類語言,并不熟練地撂下威脅,莫名的反差萌。“人,我問你。” “既然你要走,欠你的承諾,想用來摸我的魚尾?”“可以,只要不后悔,你來……摸。”他說,冷漠的金瞳猶如捕獵前的野獸,直直盯著她。虞鯉:“!”這誰能拒絕啊?!涅瑞斯上半身浮出海面,漆黑游動著的閃鱗魚尾若隱若現,肌肉伏在鱗片之下,透明的尾鰭優雅延展,折射出星河漫天的光輝。這龐大的魚尾表面交錯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有破壞整體的美觀,反而帶了幾分狂野的血腥意味。虞鯉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指尖發癢,只要幻想能抓一把他那夢幻的尾鰭,摸到那光滑緊密的墨鱗,感受那肌肉之中蘊藏的絞殺力道,她就喜歡得心尖都在發顫。……人魚對她真的太好了。摸爽之后,她立刻邀請涅瑞斯加入阿爾法,以他們現在的交情,想來人魚王不會拒絕。“我、我真的可以嗎?”虞鯉受寵若驚地確定道。涅瑞斯幽晦地注視著她,向甲板遞出一段大尾巴,見他默認,虞鯉激動地靠近,纖白的手指沿著他鱗片的走向,慢慢搭上較細的尾端。雄性人魚像是從沒被觸碰到這個部位,鱗片微微翕張,尾鰭不安地抖動。涅瑞斯的瞳孔深紅,空氣里的緊張感持續攀升。“不害怕,涅瑞斯,”虞鯉小聲安慰,“你的尾巴真的很漂亮,我會很輕的。”虞鯉沉浸在魚尾的手感之中,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閃光墨鱗下的肌肉焦躁地甩打著,留下一道又一道濕痕。整段魚尾綿延震動,通透寬闊的尾鰭濕漉漉地鋪在地面上,柔韌的魚尾末端慢慢滑到她的腳踝。涅瑞斯送到虞鯉身下的魚尾越來越長,尾巴尖纏綿地繞了一圈,像是蛇類絞殺前的姿態。虞鯉感到肌膚貼上冰涼的觸感,以為涅瑞斯是很喜歡這種力道,她更加大膽。他的魚鱗有一片特別軟,虞鯉好奇地戳了戳。涅瑞斯重重地發力。水花飛濺,身體驟然傳來失重感,虞鯉驚呼一聲,被他的魚尾圈住雙腳,朝船底拖拽。虞鯉慌忙轉身,雙手握上欄桿,固定身形,她的腰部以下完全沒入海水里。一瞬間的驚慌之后,她雙眸亮起紫光,虞鯉下意識地想動用[時停],但她發現,涅瑞斯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他雙臂抱著她,虞鯉的腳尖只堪堪觸到他腰部的位置,男人胸口起伏,呼吸又重又急,魚尾既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她,焦躁拍打著船身。他的體溫滾燙。“涅瑞斯,你怎么了?”虞鯉眼中光芒微弱,試探地詢問。人魚怎么會突然展露兇性?虞鯉心中快速復盤剛剛發生了什么,隨后她臉頰漲紅,想到剛剛她觀察的那片逆鱗。 是她的鍋,都怪她剛剛摸尾巴摸得太上頭,翻車了……!“對不起,是我沒注意。”虞鯉收回精神力,連忙補償安撫,“你現在……怎么樣了?”涅瑞斯將臉埋進她的脖頸,獠牙拉扯出銀絲,低沉而又模糊地說。“……我進入了熱潮期。”虞鯉滿眼茫然:“那、那該怎么解決,你努努力,平靜下來?”艾德里安都能忍一忍,自己憋回去呢。他的歌喉磕磕絆絆,吐息帶著深海的潮冷:“一旦接受求愛,呼,人魚,一個月……才會結束熱潮期。”“你向我發出交尾的邀請……我,接受,你要負責。”虞鯉看了一眼海面下方緊繃圈著她的魚尾,崩潰了。這怎么辦啊!沒人告訴她人魚也是車輪戰!!她再也不手癢了,救命。虞鯉:“你聽我說,涅瑞斯,我不知道你們人外的觀念……”到了性命攸關的這一刻,虞鯉總算明白為什么之前涅瑞斯不允許她摸尾巴了,雌性摸人魚雄性的魚尾,估計就是觸發他們熱潮期的開關。涅瑞斯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了。“想要,想要。”涅瑞斯像是小狗般用魚尾拍打著海水,鼻尖埋在她溫潤的頸窩,細碎的淚珠從睫毛下滾了出來,凝結成一顆顆溫潤的小珍珠。“好難受,人。”他委屈地說。虞鯉也想哭了。“我會負責的,但我真的做不到……我該怎么彌補你呢?”看見伴侶顫抖的睫毛掛著淚珠,涅瑞斯茫然了一刻,稍稍冷靜下來。他用耳鰭貼了貼虞鯉的臉。“我不想看見你哭,”他笨拙地說,喉間唱出海族哄幼魚的溫柔聲波,“我會打獵,筑巢……我會為了你,成為最好的雄性。”第194章人魚提防心重,只親近她,假如看到了除克雷亞之外的人類,涅瑞斯就像是警惕的流浪貓般,瞬間跳入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晚上船員都休息了,她提前吩咐過自己的哨兵們,半夜不要來到甲板,驚擾他們。也就是說,現在沒人會來救虞鯉。……當然,虞鯉也可以通過腦域印記求救,但她非禮人魚在先,涅瑞斯因為她陷入了熱潮期,這時候獨自抽身,顯得她太渣了。而且虞鯉還需要和人魚合作,到時別說合作了,她真的不會被暴怒的人魚王裔片成刺身嗎?虞鯉心里從未這樣無助過。 假如涅瑞斯是想強迫她的野獸,那事情還好解決點,虞鯉召來哨兵直接開打,也不至于落到這樣讓她驚慌和羞澀的局面。早知道雄魚的尾巴是這么不能觸碰的部位……她根本,不、她或許還是會覬覦他的大尾巴。只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大膽了。人魚說,他接受了她的求愛,欣賞異性的魚尾,大概就是人魚間的戀情開端,那她豈不是第一次見面就開始騷擾小王子了?小王子不但沒生氣,還辛辛苦苦打獵養活阿爾法一家子。良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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