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這么說。”他冷冷地說。虞鯉誠懇認錯:“抱歉,是因為我想陪著你更多時間,如果你不開心,我們就還像以前那樣相處?!薄敖裉煳液芾郏疫€沒洗澡,會弄臟你?!庇蒗幍椭^,小心與他商量,“換衣服這件事回頭再說,好嗎?”虞鯉抱有試探的心思說出這些話,想看看女妖如今的容忍度降到了哪里。莫伊拉表情不耐,火紅的瞳仁收縮,仿佛眼白裂出的一道血線。他心中沉淀陰郁的殺意,想將指甲穿刺她的動脈,用歌聲制裁她的不敬,或者誘發她的情熱,使虞鯉像劇院那些人一樣,淪為他密室里的奴隸。莫伊拉幻想了一切可用的手段,但從始至終只是緊盯著她手腕處的那道傷口不放。他喜愛象征著熾熱、生機和枯竭的鮮紅,之前在賽場上,虞鯉滿身血跡,莫伊拉卻感到難以自控的焦慮和煩悶。他那時就意識到——這個壞掉了,就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這么合心意的人類。“從來沒有人拒絕過我,”沉默許久,莫伊拉冷漠地警告道,忍不住貼了貼她的臉,“沒有下一次?!薄撡愓竭M入三天的假期,理清和女妖的關系后,虞鯉發現小蝴蝶最近也不對勁?!澳銥槭裁醋罱鼘ξ疫@么殷勤呢?”休息的第二天,虞鯉認真地找梅菲斯特談心,“說真的,我這段時間沒能力給你漲薪?!泵贩扑固赜牣惖芈犞?,復眼打量著她:“小姐,您覺得我最近聽從您的吩咐,和惡魔大人一起逗您開心,只是想要漲薪?”虞鯉坦蕩望著他,回以“難道不是這樣嗎”的眼神。梅菲斯特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眉心,男人脖頸扣著細細的頸環,墜下銀飾,凌亂的襯衫衣角下露出一截精實的小腹。他總是喜歡靠站在通風的地方,陽臺掠過的風呼啦啦地拂過他的衣角,像是一群撲簌羽毛的白鴿,衣角翻飛,帶上幾分浪漫和瀟灑的氣息。他背著光,神情難得認真,語氣卻帶上不合時宜的笑意。像是精心雕琢過的、討人歡心的面具,這時只為遮掩那一兩分的緊張?!昂冒?,我承認,”梅菲斯特聳肩說,“我是被您的光芒和魅力折服,想要自愿成為您的枕邊人?”虞鯉爽朗擺手:“哈哈,別開玩笑了!”花花公子派的小蝴蝶,連這種時候都用的是疑問句,以為她真的會相信這樣的低質量笑話嗎?“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小梅?!薄澳阋彩?,女妖也是,最近一個兩個都這么粘人。一個是想讓我給他換男裝,你是對我的錢有想法。”虞鯉不上心地隨口抱怨。梅菲斯特仍然彎著眸,眼底卻沒有笑意,就這樣看了虞鯉一段時間?!拔椰F在想要請求您只有一件事,小姐。”他溫文爾雅地嘆息道。“什么?”梅菲斯特微笑:“上網搜搜【貓為什么一直響】這個問題,我猜,這能解答你的疑惑?!钡?67章虞鯉養了一整支單兵隊,還用去搜這種問題嗎? 迎著小蝴蝶無奈笑著的目光,虞鯉照常和他插科打諢,梅菲斯特秉著牛郎的職業道德,語氣甜柔地一句句回應,只是偶爾顯得心不在焉。晚上和以撒見面,紅發男性將她摟在床上,氣息粗沉。虞鯉額頭沁著汗,手指狠狠提拽他的發梢,將他的動作中斷。他雙眸血紅,解開的襯衫領口露出帶著汗意的蜜色胸肌,一根根粗壯的筋脈興奮地跳動著。虞鯉臉和脖子都是紅的,氣若游絲:“不是說好,決賽前禁止的嗎?“我檢查一下,乖小魚,”以撒英挺的鼻尖擦著她溫潤的小腹,那弧度飽滿,“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他埋在她的腹部,仰起頭,汗水滑過他英俊的眉眼,打濕他的鬢角、不斷吞咽著的咽喉。以撒詭暗的惡魔瞳緊盯著她的表情,伸出帶著倒刺的舌面,呼出熱氣。虞鯉蜷縮起來向后退,忍無可忍地踢了他一腳。真讓他調查學歷還了得?。〗裢韯e想睡了。以撒動也不動,視線死死地攥住她,神色略顯瘋狂。四肢趴伏在床上,像頭大型猛獸一樣迫近,低頭與她呼吸交融。兩人之間充斥著熱欲而渾濁的空氣。就在這時,虞鯉聽到了他喉間發出的低沉咕嚕聲,像是輛小摩托車一樣,震動著聲帶與喉結。就在這即將被猛獸狩獵的時刻,虞鯉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他的下巴。以撒眼里的血絲微微消退。虞鯉不僅食言,而且來到中央塔后的所作所為,并沒有給他安全感。以撒認定她的抗拒是出于心虛,五臟六腑充滿焦慮、自卑,以及無處抒發的、凌虐的欲望。卻因少女這小小一個舉動,呼吸平緩,眼神變得善良起來?!拔矣袀€問題,以撒。”虞鯉很認真地求知道:“你們貓科,是在感覺非常舒適和安心的時候才會響嗎?”“好啦……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可以讓你親一晚上?!庇蒗幙此乖甑赝萄省⒋执裰静磺宓靡缟⒊龌鹁窳?,仿佛渴到高燒的模樣,還是妥協了。以撒從以前就有渴膚癥,對她的依戀既是心理也是生理性的,已經到了沒有虞鯉的安撫就活不下的程度。虞鯉來中央塔集訓那幾天,他幾乎是帶著鎖熬過來的。以撒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沖動、暴戾、戰斗欲高漲,但這樣一個自由狂妄,萬眾矚目的瘋子,卻愿意牢牢套上虞鯉給予的項圈。心軟是人之常情,虞鯉喜歡他,唯有全盤接納?!斑€有一種情況?!币匀鑫侵恼菩模黹g咕嚕聲加粗加重。虞鯉:“什么?”以撒雙眸濃烈,似是燃起火焰,浸濕的襯衫緊貼著肌肉輪廓,水珠沿著眉眼流落,帶著她的氣味,沾濕鼻梁、厚唇?!啊l情的時候?!彼蚋蓛舸竭叺乃E,直勾勾地盯著她,啞聲說?!璩浚蒗幟悦院厮?,被以撒占滿的腦海里終于有空閑想其他的事,然后她突然回想起以撒說出的答案。小蝴蝶不會是因為那種理由吧?!如果換成其他人對虞鯉隱晦地表達好感,她或許會懷疑一下后相信。對于小蝴蝶而言,這種程度的曖昧手段,算是家常便飯了吧。 第二天,虞鯉召喚出小蝴蝶,對他提起自己找到了【貓一直響】的答案。想看他的反應如何。誰知梅菲斯特卻用手扶著脖頸,悠悠哉哉地哈哈一笑:“什么,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嗎,小姐?”虞鯉盯了他好一會兒,梅菲斯特神情自如,她的視線反復游走,瞥到他的耳根染上淺淡的紅暈?!闹敲?,為什么又回避了這個話題?思來想去,也只有梅菲斯特臨陣退縮這個答案。作為欺詐師,游刃有余地欺騙眾人,從混亂中謀取利益,才是他的職業之道。他從沒有當過輸家,因此也深知,在謊言的游戲里付出真心的一方,往往沒有好下場。那就戴上面具,繼續同她調笑玩樂吧。誰不喜歡男人奉承自己呢?虞鯉并不在乎梅菲斯特真心還是假意,問題只在于他能欺騙自己到什么時候。時間來到下午,虞鯉收到了九尾前輩的信息,說是明天淘汰賽開始的第一場,鯉魚差不多就能見到他和素君。虞鯉覺得和九尾聊天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前段時間塔里進入戰備狀態,一個向導領隊恨不得掰成三人來用,平時就神出鬼沒的九尾更找不到人了。以前,美貌的大狐貍會流連在酒館,浴場,以及各種熱鬧的地方;現在的九尾,除了上戰場就是開會,連續加班996,護膚品和護毛油不知道買了多少,還分給了虞鯉一些。虞虞魚:[我好期待明天,真的好久不見了,前輩!]九尾:[這話不錯,是不是跟那群狗崽子混在一起,不如跟在前輩身邊舒服?]虞虞魚:[嘿嘿,記得替我向素君前輩問好!]九尾:[……你還沒回我呢,鯉魚,前輩就這么不重要嗎?][唉,是不是嫌棄前輩沒時間保養,病容憔悴,我還給小鯉魚準備了禮物,看來只能暫時收回了。]虞鯉有些無語。這狐貍精多大了,還玩裝嫩吃醋這一套?九尾前輩和女妖都是看重外貌的類型,比起女妖的病態,九尾似乎認為美貌只是他眾多優點之一,大方而坦率地對虞鯉展示他的長處,哪怕覺得自己不美麗的時候也只是抱怨幾句,從不焦慮。其實九尾前輩是有些自戀的性格呢……虞虞魚:[我當然也是敬仰著前輩的,您幫神官瞞了那么久的真相,不知道您這次會不會站在我這邊,幫我暴打神官呢?]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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