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倒是記得不讓她餓肚子。虞鯉面無表情地看著遞到眼前的食物,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以撒替她處理了外殼,她接過來慢慢吃著蟹肉。“別一直盯著我,”虞鯉吃了兩小口,察覺到他粘稠的目光落在自己唇角,忍不住蹙眉,“你沒有別的事做嗎,以撒哨兵?”他呼吸加重:“小魚……”虞鯉被他喚得汗毛都快炸起來了!她不管飯沒吃完,立即就要站起身離開他身邊——虞鯉早知道以撒隨時隨地動情的體質,她就不該和他再有接觸。從一開始,虞鯉就根本不相信以撒能幫她找到犬科組的鬼話。“別走,陪陪我,小魚。”以撒喟嘆一聲,跪坐著從后方抱上小魚的腰肢,輕松地將身嬌體軟的寶貝抱起來,放在大腿上,鼻尖埋在她的頸間,手掌緊緊將她摟在懷里。如果忽略他身體里散發出的濃厚雄性荷爾蒙和高溫,這個動作就像是懷抱著珍寶那樣——男人吐息間帶著濕熱的氣息,舌尖輕輕舔舐起她的耳垂。“不要碰我,瘋子!”虞鯉反應激烈,霎時露出厭惡的目光,想要掙脫他。“就是這樣,稍后你打我的臉,記得用力,”以撒手掌輕輕按著她的肩膀,興奮而低啞地附在她耳邊低聲道,“讓他們都聽見,小魚寶貝。”……變態!他話音落下,收回壓在少女肩膀上的力道,虞鯉伸手,狠狠給他甩了一巴掌。虞鯉幾乎使出全身力氣做出反擊,加上洞穴本就有回音,清脆的擊打聲分外惹人注目。一瞬間,周邊空戰隊員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目光中帶著嘲諷、打量,觀賞好戲的意味。虞鯉急促呼吸著看他,眼角暈染出淺淺的紅色。“以撒隊長。”為成員分配任務的塞勒副隊注意到這邊的景象,平靜走近:“請你先從向導小姐身邊離開吧,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令她不滿。”“還有,我務必要提醒一句,你這不是表達喜愛的方式,而是對她的騷擾。”“……用不著你們這群鳥人教。”以撒目光沒有從小魚臉上移開,嗤道。“我走了,小魚。”見虞鯉表情漠然,沒有給他一個眼神,以撒沙啞低喘一聲,像條野狗般單膝跪下,俯身吻了一下她垂落的指尖。隨后他毫不介意地站起,忽略鳥人們的目光,扯起唇角問:“就這么趕我走,合作關系不要了?”“請暫時不要出現在她的視野范圍內,如果以撒隊長依舊如此作風,梟隊長會考慮中止兩支隊伍的合作關系。”“從頭到尾都在防備我,甚至阻攔我找隊友,我可沒見你們有什么合作的意思。”以撒啞聲反問一句,“你們巴不得尋找這樣一個機會獨占她吧,鳥人?”塞勒微笑,并不言語。 以撒沒跟他多爭辯,最后看了虞鯉一眼,揮揮手離開了。見虞鯉仍然眼角通紅,鉑金發的騎士輕嘆一聲,解開佩劍,坐到她身邊安慰她。“以撒隊長表達喜愛的舉動是否嚇到您了,請不要在意,虞小姐。”“……我不在意,”虞鯉深吸一口氣,“謝謝你的解圍,塞勒副隊。”塞勒又跟她聊了幾句,轉移她對剛剛事件的注意力,虞鯉的心情平復下來。她對以撒離開空戰組的營地,之后去了哪里毫不關注。晚飯后,空戰隊分出幾名隊員守夜,其余隊員原地休息。還有少部分哨兵掀起衣物,處理白天與異種戰斗時受的傷。——這是全息模擬賽,他們無論打得多激烈都不會造成真正肉體上的傷害,于是工作人員賽前沒有為他們分發任何物資,如果全息裝置判定某名哨兵傷勢過重,會自動讓其退賽。傷藥是沒有的,帳篷也是沒有的,虞鯉只好和這群富家公子們一樣,靠在冷冰冰的巖壁上休息。她看了周圍一眼。……即便大家都說空戰隊都是有錢人,但虞鯉感覺空戰隊都是那種吃得了苦的少爺,沒有潔癖、也不在白塔的各項安排中要求擁有特權,也許他們內里高高在上,但他們顯然更認同自己的戰士身份。“虞小向導。”虞鯉發著呆,聽到梟隊長無奈的聲音,他西裝馬甲搭在臂間,腦后扎起的小揪略有松散,襯衫平整,顯現出青年勁瘦的身體線條。“麻煩您一件事,可以嗎?”他輕松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問道。虞鯉:“……請說。”“今日在戰斗中,我的精神體遭受到異種的毒液濺射,陷入了輕微中毒狀態,我的身體同樣出現了幾處毒斑。”梟灰眸注視向她,溫柔道:“我不是想請求你為我治療,虞小向導,我平時帶領隊員們實戰更多,對各類毒素知識比較陌生,能否請你辨認一下?下次在污染區遇見這類麻煩的異種,我好讓隊員攜帶相應的解毒劑。”解毒劑是面對毒系異種時的必備藥,不過只對哨兵本體有效,如果精神體中毒狀態未解,仍會不間斷地反饋給主人負面影響。就算實力再強的哨兵小隊,陷入負面狀態時也只得靠著身體素質硬抗;治療系向導能用[凈化]從根源上解除精神體的毒素,但治愈型向導的身影已在戰場上消失了近百年。虞鯉是這個時代唯一出塔的治療系向導,不僅珍貴,而且意義特殊。她學習時發現治療系帶隊的資料十分古早,并且缺失很多,虞鯉有心想自己做一份專屬于治愈型向導的筆記——現在有機會接觸到少見的毒素癥狀,還能幫上別人的忙,忽略個人恩怨,虞鯉挺愿意做的。虞鯉猶豫地讓梟隊長將精神體放出來,觀察它羽翼下的毒斑。“您身上的也有類似的圓形毒斑嗎?”她埋在巨型金雕的羽翼里,邊觀察邊問,指尖像安慰般梳理起它豐厚的羽毛。金雕不愧是人氣最高的大型猛禽,全身奢華的暗金配色,從披針形羽毛的頭顱、適合飛行,線條流暢的身軀,以及尖銳粗長的黑色趾爪看下來,確實很帥氣!金雕順從張開翅膀,嘴里發出禽類撒嬌般的叫聲,扭頭用頭顱蹭她。“是的,虞小向導,你要看嗎?”梟輕聲道。“嗯,可能是麻痹加腐蝕類的毒素,我確認之后,做一次淺層凈化看能不能清除吧。” 梟笑了笑,低聲應好,修長的手指放在領口前停頓,隨即從上方解起襯衫紐扣。虞鯉:……!她的視線游移了一下,不知道該看向哪里。“虞小向導,我的毒斑分別顯現在肩后,腰腹,和大腿的位置。”梟似乎也有些無奈:“不用勉強,如果你有抗拒,我為你說明便好。”虞鯉一怔,略有尷尬地搖了搖頭:“……不,沒關系。”救人、以救人為先,她在內心警醒自己!梟看著她的神情,頷首,面色如常地將襯衫解至腰腹上方,虞鯉來到梟的身后,看清青年肩膀顯現的毒斑。“痛嗎?”虞鯉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傷痕。“嗯,再溫柔些觸碰它吧。”梟笑道,話語帶著稍顯忍耐的輕喘。他低頭,耳環微微搖晃,露出脖頸佩戴的細細銀鏈,男人將清瘦優美的肩頸線條展示在少女的眼下。他的襯衫解開的位置很微妙,虞鯉不小心看到他的銀鏈細細垂下,繁復地箍在胸前,恰到好處的修飾了山峰輪廓,頗有華麗的束縛感。……居、居然是胸鏈嗎!虞鯉耳垂通紅,慌忙收回視線。“虞小向導?”梟側頭問道,語氣疑惑而平靜:“您觀察得如何?”“啊、好……我是說,沒什么問題。”虞鯉內心魚魚頭流淚,站起身,離開前問了一句:“您沒有其他不良反應吧,梟隊長?”梟聞言,覆著皮質手套的指節抵住下頜,蹙起眉。“腹間的傷口比肩后更癢一些,也許是我的錯覺?”他猶疑感受著道。虞鯉愣了一下,內心天人交戰片刻,還是認命轉過身,蹲下來察看。青年笑著靠在墻上,半解開的襯衫隱約露出胸前交錯的銀鏈,他指尖繼續動作,柔和地看著臉頰通紅的小魚:“讓你看見這副狼狽的模樣,為難你了。”虞鯉搖搖頭,本想說沒事。但她梅開二度地看見了梟對他展露的部位。為什么他小腹中間還打了亮閃閃的裝飾啊?!虞鯉混亂想起從梟隊長到雙生子,包括其他隊員,身上不是打了耳釘就是佩戴著手表項鏈的首飾,她合理懷疑穿孔是空戰組一致的癖好……“虞小向導?”“嗯……在,”虞鯉回過神,在他越發溫柔的注視之下,指尖輕點了點他臍釘下方的位置,“這里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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