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很淡,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
卻好似帶著千鈞之力,沉甸甸地壓在人的心頭。
薛綏知道,這是審訊時常用的招數,先聲奪人,借以試探。作賊者心虛,一不小心就露了怯,內里的想法全然反映在臉上,讓人窺得一清二楚。
薛綏迎著他的眼神,肢體和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只因我從舊陵沼回來嗎?”
李桓見她坦然說起舊陵沼,語氣略微遲疑。
“本王查實,這些事情,或多或少有舊陵沼的手筆……”
薛綏平靜地站在面前看著他,如青梅綠竹,衣角都紋絲不動,唯有那雙澄澈的眸子有微光閃爍,仿佛對眼前權勢滔天的端王殿下,沒有絲毫懼意,眉間眼底也不見半分波瀾。
“想必王爺早已把我查清楚了。薛六在舊陵沼苦熬了十年,與舊陵沼守尸人的門徒,也有一個兩個相熟的。但舊陵沼素來規矩嚴森,拿錢辦事,從無例外。若是王爺有什么手頭不方便的事,我可代為牽線搭橋,想必他們也能為王爺辦得妥帖……”
李桓笑著開口,“你倒是機靈。”
說罷抿了抿嘴角,“矢口否認,也不能改變真相?!?br/>
薛綏臉不紅,心不跳,皺眉反問:“王爺可有證據?我記得王爺新撰的《革新刑獄二十八疏》里,最為緊要的一條,便是以證定罪,疑罪從無。沒有根據地指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王爺也不提倡的事,若是疑心我,王爺該拿出鐵證來。”
不然,就是自打嘴巴。
李桓再次意外。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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