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心里有些酸澀。 她雖想挖沈逾白留下的墳,卻并不想見到沈逾白的尸體。 雖然只是錄制視頻,她也能看到活生生的人,若真有一天面對早已腐敗的尸體,她不知道還怎么面對沈逾白。 跟沈逾白相處越久,越不想面對他的死亡。 這種心境之下,地上的殘花就顯得格外凄涼。 蘇錦含糊地“嗯”了聲。 手機傳送過去,她就把卷軸卷起來。 撐著手坐在椅子上,心里卻酸脹得厲害。 手機再次傳來,卻是沈逾白的關切:“阿錦可是傷心了?” 蘇錦看著眼前那張比往昔更俊俏的一張臉,心里的不舍越發強烈。 近四年的陪伴,讓她越來越割舍不下,也讓她并不想將自己的心情隱瞞。 蘇錦坐直了身子,跟沈逾白訴苦:“雖然已經挖了你兩座墓,可你真開始修墓,我就特別難受。” 胸口就好像有針扎一樣。 手機再次傳來,視頻里出現的并非沈逾白,而是落在地上的花瓣。 那花瓣已經枯萎,只能依稀看出其當初是如何嬌艷。 再往后,就是地上種子生出的綠丫,既脆弱,又無比堅韌。 屏幕外傳來沈逾白溫和的聲音:“花開花謝,種子生根發芽,都是自然規律,正如生老病死,我等無法逆轉。可是阿錦,我本該在四年前就死的,是你讓我活下來,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我之幸。我就想著,多為世間做一些事,就能多為你積福,讓你無悲無憂,做你想做之事。若我有朝一日無法陪在你身邊,你也必然能健康、長樂,佳人相伴,兒孫滿堂。”讀書吧 蘇錦的心緒就這般被平復了。 她眼角一挑,“原來你讓我去找別的男人結婚生孩子啊。” 鏡頭立刻懟在沈逾白的臉上,滿臉醋意:“如今我還陪在你身邊,你不可找其他男子!” 蘇錦“哎呀”一聲,“我呢,現在需要喝熱水,需要身邊人給我倒一杯。” 手機傳送過去,一杯冒著熱氣的水就出現在桌子上。 蘇錦端起來喝了一口,心情大好。 又道:“忙了一天,很累啊,需要有人捏捏腿,捶捶背。” 桌上出現了一塊金磚,視頻里的沈逾白眉頭緊蹙,眼神帶著一股侵略:“可雇個丫鬟來給你按一按。” 蘇錦半張著嘴巴,雙手摸上那沉甸甸的金磚。 真的是一整塊鋪地的金磚,比銀行里買的金磚大了不少,雙手拿起來掂了掂,少說有四五斤。 按照600一克金子算,這一塊金磚少說就值120萬。 就算扣除雜質,也值個百來萬。 按摩店一小時一百塊都不到,上百萬一輩子也按不完啊! 除非是不正經的按摩。 蘇錦將金磚看了又看,連錄視頻時都舍不得放下。 “沈逾白,這金磚是唐家翹來的吧?你不是要用于修運河嗎,怎么給我了?” 沈逾白正色道:“銀子在未來不值錢,我便用自己的銀兩買下了這金磚給你。” 總不能一直讓阿錦貼補他。 蘇錦便摸上了下巴。 對啊,這塊金磚在她這兒值上百萬,可在沈逾白那兒,只值個四五百兩銀子。 而在現代,一克白銀才7塊錢左右,只要一萬四就能買到四百兩銀子,還是純銀! “沈逾白,咱們來賺差價吧?我幫你把金磚換成銀子,你就能有更多銀子修運河。”m.book56.com 折算下來,二萬五千兩黃金能換二百五十萬兩白銀,快抵得上大越一年的財政總收入,修那么一段運河簡直綽綽有余。 沈逾白卻道:“阿錦只需給我二十五萬兩白銀即可,其余你留著罷。” 蘇錦正捧著杯子喝水,沈逾白的話差點讓她把那口水噴出來。 她咳得直錘胸口。 這些金子能換好幾個億! 全給她? 沈逾白這算貪污吧? 算吧! 視頻里的沈逾白還在繼續道:“我如今手頭的百萬兩紋銀都有出處,若貿然出現太多銀兩,便經不起查。何況,二萬五千兩黃金本也只值二十五萬兩紋銀,多余的本該屬于你。” 蘇錦眨眨眼,再眨眨眼。 說得好有道理。 蘇錦立刻將計算器點開,在里面一通按,看到上面一串零,她倒抽口涼氣。 立刻點開手機錄制視頻:“說得對,這錢就該我賺,就該讓我成為富婆!” 以前她還只是小富婆,等這一票干完,她就是真正的富婆! 看她那小財迷的模樣,沈逾白嘴角就壓不住。 “自古財帛動人心,阿錦突然拿出如此多金子,怕是會引起旁人覬覦,你一個女子,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小心行事。” 蘇錦笑得見牙不見眼:“放心吧,我會分批量賣,不會讓人知道我有這么多金子。” 江城那么多金店、二手黃金回收,她完全可以慢慢賣。 “你趕緊把黃金都給我傳送過來,今晚我要躺在金山上睡覺!” 沈逾白無奈地將卷軸收起,連夜去了府衙 既是為了修運河所用的銀兩,必是要放在公中。 為了防止銀子出事,門口始終有兩名錦衣衛值守。 今日值守的是鄭乙與另一名錦衣衛,見沈逾白來了,兩人頗為詫異。 鄭乙與沈逾白早已很熟悉了,此時也就放開膽子問:“大人怎的連夜過來了?” 沈逾白面不改色道:“明日要給勞工發工錢,今晚就將銀子清點好,待天一亮拿去錢莊兌換大錢,以免耽誤勞工拿錢買糧。” 鄭乙二人心中感動不已。 瞧瞧大人多么心系百姓,連覺都不睡,只為讓勞工們早點拿工錢回家。 好官吶! 通府百姓實在有大福! 二人不再多言,將門打開,待沈逾白進去,再將門鎖上。 沈逾白將金磚傳遞過去后,便去將該換大錢的銀子清點好,交代完鄭乙二人后,才施施然離開。 而蘇錦的宿舍此時已是金光閃耀。 整整五百塊金磚,在宿舍房間里堆成兩座金山。 蘇錦幾乎是撲上去,將兩塊金磚緊緊抱在懷里。 不過她終究沒有躺在金山上睡覺,因為實在太硌骨頭了,她根本睡不著,只能勉為其難抱著一塊金磚躺在軟乎乎的床上睡覺。 一覺醒來,看到懷里的金磚,她就覺得白墻好白,桌子真方正,外面的葉子綠得好看。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讀書吧酒館內燈火昏暗。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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