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站了。

    女人去開車門，有乘客上車買了一張五分錢的車票。

    駕駛的男人則回頭對胡志光說：“你乘到哪個站？”

    胡志光：“終點站不到兩站。”

    駕駛的男人：“你有月票嗎？”

    胡志光：“有，就是皮夾忘記帶出來了。”

    駕駛的男人：“你把你的錢收起來，下次，別再忘記帶月票。”見女人又來到他后面，便說：“今天放他一把，不讓他買票了。”

    女人笑道：“他就是非要買，我也沒辦法找給他零頭呀！”說著，她與駕駛的男人說張三李四閑話了。

    不過，公交車過了幾站后，這女人就沒法來到駕駛的男人后面了。因為車廂內已經擠滿了乘客。

    忽然，有人大叫：“啥人放屁！臭死人了！哪有這么缺德的人！”于是，車內熱鬧起來了，因為有人說“屁是屏不住的！”；也有人說：“再屏不住也應該屏到下車后放！”。。。。。。乘客急得很激烈，不過，車了一站后，大家爭論平息了下來。因為那時時候的公交窗是沒法關上的，所以，這類異味很快就會釋放到車窗外了。

    胡志光到站后，便擠下了車。這兒是老大都市最大商業街的最西面，他對這兒太熟悉了，因為他從記事起就住在這兒。

    胡志光印象中，這兒有一家面館的陽春面特別好吃，且價格也是最便宜的。他到這家面館敞開著的門前，就見顧客在門口排起了隊。因為那時顧客上面館吃飯，是要先在面館門口的收銀柜臺付款買籌子，然后，再進店憑籌子去灶臺排隊取面，最后，才是找座位座下。

    胡志光在排隊中，就回想起當年坐在這收銀柜前的香水阿姨。為什么她會被人叫香水阿姨的呢？因為她總會穿最時尚的衣服，燙著頭發，渾身灑上花露水香水，就像地主婆收盤那樣地對待顧客，尤其是穿得比較破舊的顧客，她絕對不會給他好臉看。

    “要什么？”香水阿姨問胡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