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后的第二個月結束,裴月神父母的墓地重修得差不多。
她買上白色菊花聯系上次的出租車司機,這半年里,她每次去墓地看父母,都是坐這位司機的車。
再次見面,司機看了眼她懷里的花,對她和藹的笑笑:“又去看爸爸媽媽?”
裴月神笑容很溫柔:“嗯。”
啟程去墓地的途中,司機偶爾從后視鏡里看裴月神,她一直有些出神的看窗外,那模樣,是真挺讓人心疼。
“小姑娘,我有一個問題?”
裴月神“嗯”了聲。
“為什么你每次過來都會給我打電話?都讓我接送你?”
“大概……”裴月神輕輕地嘆氣:“是想用最初的心來看他們吧。”
司機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誰失去父母會不難過呢?
傷口有多深,只有自己才知道。
可是她每次都是這么平靜,像大海,像山川,表皮之下是翻涌的海浪和滾滾巖漿。
到目的地后裴月神一人上山,司機在山下等她。
裴月神的身影消失后沒多久,司機就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一位個子很高,相貌英挺的男人走來。
男人單手抱著一束白色百合,微瞇著眼睛看清晨山霧中的小路,沒說一句話就從小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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