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要他想，任何東西都會有人捧到他面前，無需支付報酬，有的是人前赴后繼地巴結他。但是蘭斯知道，那只是因為他是公爵的兒子。現在父親不在，想要什么，自然需要他自己去爭取。

    蘭斯仰躺在床上，舒展著身體，努力容納著男人的性器，明凈的眼睛中映出窗外灰暗的天空，一只黑色雀鳥短暫地落腳又飛走。

    他忽然想起一切都還沒那么糟糕的時候，西瑞爾對他說的話，他說，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些代價。

    他垂下眼睛，藍陰陰的眼皮闔了起來，又再次張開。

    “你的名字是什么？”蘭斯被撞得聲音破碎，喘息急促。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身前男人英俊瘦削的面龐，用手指磨著他的唇瓣，動作繾綣。

    “澤希爾。”他抓著蘭斯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呼吸出來的滾燙氣息滲入他的皮膚當中，融進血液。

    蘭斯的手顫了一下，接著再次抓上去，與澤希爾十指相扣。他看向另一旁，掛在男人腰上的雙腿纏得緊了，眼睛逐漸滲出淚來，“澤希爾……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現在，我能夠相信，能夠愛的人，只有你了。”

    “只有你能救我。”

    “你不要騙我。”

    澤希爾收緊手掌，將蘭斯的手指箍得發疼。他平日打理整齊的發絲掉了幾縷出來，垂在額前，隨著他的動作晃動，連同目光也變得搖曳。

    他注視著蘭斯桃紅色的面頰、躲閃的雙眼，還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皺起的眉頭、向下撇的嘴角，忍不住抬手覆住他的眼睛吻了上去，少年時期以來長久的幻想似乎在此刻得到滿足。

    “我不會那樣做。”

    他閉上眼睛，沒再開口。

    “你不該對我這么粗暴。”蘭斯甩開伊諾克的手，坐在了他的高腳凳上，晃動著被白色長襪包裹著的纖細小腿，穿著皮鞋的腳踩在橫桿上。

    伊諾克皺起眉頭，目光有些陰沉地望著他，“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