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離學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只有主路上亮著燈，靠近圍墻那一側黑漆漆的，林楠茵向學校保安室看了一眼，門口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窗戶上映著半個影子，沒有人出來巡邏。

    她拐進小路，繞著圍墻走，想找一個適合爬上去的位置。

    從前在十二中的時候，對于那些學生來說，爬圍墻逃課算是家常便飯，學校也不管。

    不知道一中管不管爬圍墻，林楠茵懶得想那么多，再在班里待下去，她覺得自己能被憋死。

    她將手機塞進口袋里，找到一個監控照不到的地方，用力一跳，兩手抓住圍墻上的欄桿，再用臂力把自己拉到圍墻上方，她整個人蹲坐在圍墻的橫桿上，向下看了看，估算著圍墻的高度，隨后縱身一躍，安全地跳到地面。

    她跳下的地方是一片低矮的荔枝林，離學校大門有一段距離，保安并不能發現她這里的動靜。林楠茵蹲著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人發現她后才站了起來，向學校主路走去。

    地上有成堆的枯葉，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林楠茵放輕腳步，耳邊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看去，猛然看見不遠處幾個男生圍在一輛摩托車前，捧著手機聊天，借著手機的光芒，林楠茵認出他們就是上次把自己圍堵在荔枝林里的那幾個學生。

    其實那天回學校之后，她就去找了邱綺婷她們，想知道那些男生到底是誰，結果邱綺婷和程莉麗什么也沒說，卻每天陪著她上下學，一連陪了一整個星期，確認那些男生沒有再找她麻煩后才停止陪她上下課。

    林楠茵下意識地避開他們，縮著脖子匆匆跑出荔枝林，好在那些人并沒有發現她。

    林楠茵上了公交車，在人民廣場站下車，拿著手機在廣場上閑逛。

    廣場上很熱鬧，幾十個大媽在廣場中間跳廣場舞，比較偏僻的地方則聚集著幾個老爺爺，正在拉二胡，她繞著廣場外圍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賣水果的小攤販前停下，買了一斤龍眼，邊剝邊吃。

    林楠茵手中一抖，剛剝好的龍眼掉到地上，滾向前去，她追著龍眼走，直到龍眼在某個人的腳邊停下才抬起頭來看。

    好巧不巧，顧圍正陰沉著臉看她。

    林楠茵心虛地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一樣繞過他，卻被顧圍揪住衣領，想走走不了。

    林楠茵打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