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前燃起的一爐安息香早已燃盡,唯留一縷淡淡的幽香縈繞滿室,四周靜到了極處。蓮真一顆心提到胸口,幾乎屏住了呼吸,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冰輪:“你父親。。。他怎么會知道?”
“我也不清楚。我們那個時候少不經(jīng)事,又初嘗情滋味,或許不小心在哪里露了端倪,也未可知?!北喌溃骸暗幸皇潞芷婀郑顷囎?,霍府突然死了兩個人,我父親的一個小妾,以及她一個貼身侍婢,說是得了急病?!?br/>
蓮真一驚:“你懷疑她們的死,與你們有關(guān)?”
“這只是我的猜測。那個小妾雖比我大了幾歲,心思卻極為玲瓏,平日里善阿諛獻媚,且好管閑事,搬弄是非。她死前一兩天,我見過她們主仆,并無半分要得病的模樣。”
蓮真雖然善良單純,卻絕不傻,聽到這里,早已猜到她的意思。那女人既是霍牧的小妾,年紀又相若,平日自是與她們常相接觸的,她們年少情濃,不避形跡,也許后來被小妾主仆窺得個中隱秘,小妾為邀寵,又將此事告知了霍牧,霍牧自然視為家丑,何況冰輪是嫡長女,身份貴重,他可能早就存了攀龍附鳳的念頭,驚怒之余,為保萬無一失,因而殺人滅口。。。。。。蓮真越想越怕,不禁深深地打了個寒噤。
冰輪似乎也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卻是高賢站在珍珠簾外,遠遠的道:“太后,進膳時辰已過,奴才特來請主子示下?!?br/>
“原來不知不覺已過了這么久了?!北喛粗徴妫骸澳沭I了罷?”
蓮真自受傷后,飲食以清淡滋補為主,每日里大多進些湯粥或果蔬等物,這時實已感到饑餓,只是冰輪正講到要緊之處,她又渴望聽下去,心中猶豫不定,只巴巴的望著冰輪:“你。。。你要走了嗎?”
“那我不走好了?!北喿旖俏⑽⒁粨P,回過頭道:“我今日在宸主子這里用膳罷?!?br/>
“是?!备哔t應(yīng)了一聲,連忙出去吩咐傳膳。
膳桌上羅列各色四海珍饈,水陸時鮮,冰輪只略嘗了嘗山藥豆腐羹,就著一品醋烹綠豆菜吃了半碗香米飯,蓮真仍是喝粥,吃燕窩燉雞,佐以幾樣精致小菜。
寂然用膳畢,漱了口,幾名小太監(jiān)將膳桌及碗匙等物撤下,接著便奉上櫻桃、枇杷等各樣鮮果上來。高賢察言觀色,待諸事完畢,眾人退出去之后,自己也便跟著出去,獨自在外守候。
冰輪見那枇杷果皮色金黃,碩大肥美,拈了一顆,仔細的剝?nèi)テぃf到蓮真唇邊,蓮真遲疑了一下,自己伸手接過,默默吃了,那枇杷倒是鮮嫩多汁,清甜可口。
冰輪也不介意,待她吃完,取出絲巾給她拭手,這才端起那盞露芽茶,低頭喝了一口。
蓮真猶惦記著她說的那些話,小聲道:“你父親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做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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