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已經變成毛毛細絲,不撐傘也沒什么要緊。唐師師示意杜鵑退后,她自己提起披風,快步跑向趙承鈞:“王爺。”
趙承鈞見她不撐傘就追過來,沉了臉,輕斥道:“胡鬧,怎么不帶傘?”
“傘太累贅,雨已經停了,不撐傘也無妨。”唐師師追到趙承鈞身邊,自然而然地靠在趙承鈞身側。趙承鈞無奈,伸手給她擋住天上蒙蒙的雨絲。
他身強體壯,淋一淋雨無妨,唐師師怎么行?唐師師靠在趙承鈞身邊,問:“王爺不高興?”
“我能高興嗎?”趙承鈞語氣不善,說,“我原本覺得他雖然沉迷女色,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拎得清。現在看來,我太高估他了。”
唐師師眼睛轉了轉,溫溫柔柔道:“周舜華在世子身邊陪了三年,比世子妃還早呢。要不是你橫插一腳,世子想娶的人,一直是她。”
趙承鈞冷哼,垂眼瞥唐師師:“你向著誰說話?”
“我當然向著王爺啊。”唐師師不動聲色地挑撥,“世子什么都好,唯獨在女色上糊涂。不過世子以后要繼承王府,他就是西北最大的人,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在女人上糊涂就糊涂些吧,又不是皇帝,不怕女色誤國。”
說者有心,聽的人也有意,趙承鈞越發沉默了。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藩王,爵位、仕途都已經到頭,確實沒什么可講究的。但趙子詢不是。
若趙承鈞有意于天下,那趙子詢就必須按照太子培養。普通人寵妾滅妻無妨,一個皇帝或者太子在女人身上糊涂,那就是大麻煩了。
趙承鈞接下來一路沒有再說話,唐師師深知點到為止,后面就乖乖巧巧陪著趙承鈞,沒有再提世子的事。等回到燕安院后,唐師師一進門就去看趙子誥,而趙承鈞一進門,先給唐師師要了帕子和水。
她淋了一路的雨,雖然雨絲不大,但她的頭發還是被沾濕了。趙承鈞進入內屋,見唐師師抱著趙子誥,口中念念有詞:“你個沒心沒肺的,我一下午不在,你都不念著我?你倒是和奶娘玩得歡,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趙承鈞無奈,示意丫鬟婆子出去,他拉著唐師師坐下,用帕子抱住她的頭發,緩慢擦拭:“你呀,他想你想的哭,你要心疼,他不哭,你又要吃醋。你就不能念別人點好?”
唐師師生氣,憤憤瞥了趙承鈞一眼,道:“我就是這么狹隘心短,王爺要是嫌棄,找寬宏大量的賢婦去。”
“你看,你又來了。”趙承鈞將唐師師拉回來,嚴肅說,“不要動,頭發還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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