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鄞乾化這一句質問,菱香姐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慌亂的撲跪在地上,急急辯解,“冤枉啊,大人!咱們菱藕香那可是兗州府的老店了,別說在咱們兗州,就是放眼整個魯地,生意紅火都是第一份的,怎么可能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費那勞什子力氣去做殺人的缺德事?”
鄞乾化抬眼又看了下那兩個水井,語聲越發陰沉,冰寒迫人得叫人根本不敢直視,“只為了一點花草,也值得用這么大的水量?這么多的水,莫說你一個小小后花園,便是整條街,怕是都淹的過吧?”
聽到這里,跪在地上的菱香姐更加惶恐的不敢抬頭,“大人明鑒啊,小婦人只是知道有人可以改變時令花卉的花期,并不知道這改變花期的機關到底是怎么樣的啊!
這兩個水井,真的是小婦人請高人來專門調解花期的,別說秋日開春花。調教好了,就是冬天都能開出一片萬紫千紅的盛景。
小婦人希圖的不過就是個新鮮獨一份的風景,用來當做招攬各地富商巨賈的噱頭。
小婦人只是聽制作機關的高人說,造這機關,一定不要怕花錢,也不要怕費事。所以就只知道多多掏錢,多多給人家工期,其余的小婦人是一概不懂也一概不知啊。”
溫小筠在里面聽著聽著,忽然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看了鄞諾一眼,向前兩步湊到鄞諾近前,盡量壓低著音量的說著,“我剛剛才和這個菱香姐打過交道,她城府極為深沉,且冷靜睿智,一看就是經過大風浪的。叔父這才問了一句話,不太可能就把她嚇成這樣。”
隨著溫小筠突然湊近的動作,一種摻雜著奇異香氣的濕潮氣味忽然就沖了鄞諾滿鼻。
鄞諾眉梢倏然一顫,感覺就像喝了什么烈酒似的有些上頭,血液里剛剛平復的躁動也跟著氣勢洶洶的波瀾再起。
鄞諾只覺得身上汗毛一根接著一根豎立,身子一下就僵了。
對鄞諾身上異常表現渾然未覺的溫小筠還在一步步逼近著,斜眼瞄著門縫外面的情景,認真的分析著,“我感覺這個菱香姐現在這樣慌張,很可能是在掩飾著什么更重要的事。”
鄞諾梗著脖子,屏住呼吸恐懼的倒退兩步,一開口,聲音嚇人的沙啞,“也,也可能是她們菱藕香在案子面前習慣性的示弱自保。像菱香姐這種級別的話事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都是基本功。”
聽到這里,溫小筠捏住下巴,皺眉思量著說道“倒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也許我真的想多了吧。”
鄞諾眼睜睜的看著一滴飽滿而晶瑩的水珠自溫小筠白皙嫩滑的臉頰倏然滑落,不覺咽了下口水,動作僵硬的將包裹往溫小筠手里一塞,“趕緊換衣服,問完了話,咱們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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