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光總得過去,第二天一早,兩人不得不面對一件嚴峻的事實——
屋子就那么大一塊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跟別說還要吃飯,一張沙發上坐著挨著,再遠也遠不到哪里去。
昨晚褚珣躺在床上,腦里一片混沌,千萬思緒像打了結的線。
一會想起初遇時謝澄水淡漠的樣子,天生的笑唇偶爾也有拉成一條線嚴肅的時候。
一會又是他拒絕自己,說起這種話來也軟乎乎的,腦子里想起這幕,偶爾會跳出“欲迎還拒”四個大字。
再有印象深刻的便是他生病的時候,他敢說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說出的話像是虛弱的小奶貓在哼哼唧唧,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升起照顧他的欲望。
睡前最后一幕定格在謝澄水被自己追問后,哭泣的模樣。
昏暗的路燈下,隱隱能見到哭得泛紅的眼尾,眼眸里含著的那灘水被光照著,亮得跟天上的月亮似的。
褚珣想起那滴滑到臉側的眼淚,心里生出莫名地煩躁。
那時該幫他擦擦的。
思緒輾轉,有悔意也有煩躁,還有絲藏匿極深的不知所措,沒想到想得那么多,給想累了,一夜無夢。
昨天睡得早,褚珣難得比謝澄水起得早一回,低頭一看,懷里的人睡得正香,跟著小豬一樣,手還偶爾扒拉著他的衣服。
褚珣耳朵紅紅的,把他捂了一晚上還冰冰涼的手小心挪開,塞進毯子里,剛一拿走又貼上來了,甚至發出不滿的咕嚕聲。
真像只睡熟了的豬。
褚珣偏過頭去,不看小豬睡覺,放在他腰側的手動了一下,像是要離開,后來又沒了動作,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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