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場談話后,卡爾·艾爾在醫療中心的表現,順從得如同一個被抽走了自我意志的提線木偶。
醫護人員讓他躺下掃描,他就一動不動;讓他抽血化驗,他主動伸出手臂;讓他靜養恢復,他能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地躺上好幾個小時。
因為他的所有思緒,他那遠超世界上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的大腦,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圍繞著唯一一個核心議題瘋狂運轉:如果再次見到她,他該怎么辦?
是要繼續假裝尚未完全恢復理智,像之前那樣憑著本能去靠近、去觸碰、去不顧一切地纏繞著她,汲取那份讓他靈魂安寧的氣息?
這個念頭極具誘惑力,但托尼的警告言猶在耳——“不要嚇到她”。
那么,就裝作像曾經的克拉克·肯特那樣?那個來自堪薩斯的、溫和、禮貌、帶著點書卷氣的記者?用那種包裹在平凡下的溫柔與紳士去接近她?可……那樣還是他嗎?
那樣偽裝下的自己,還能不能讓她感受到那份幾乎要將他焚毀的熾熱情感?
而如果女孩恰好又接受那樣的自己,卡爾想到這里就快要瘋掉,他還是悲哀的發現自己會吃克拉克·肯特的醋!
在極度的焦慮與反復的自我拷問中度過了整整七天七夜,眼下的淡青陰影連氪星人的強悍體質都無法完全消除。
最終,他做了一個決定,并趁著托尼來檢查他身體數據時,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懇求開口:
“斯塔克……能不能,為我做一副藍色的隱形眼鏡?”
“哈?”
托尼當時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他有時候真的非常好奇氪星人的大腦構造,看他這幾天在房間里踱步、把地板都快磨出痕跡,思考糾結了那么久,最后得出的結論居然是這個?
或者說,他實在無法理解那個女孩周圍的男人,包括眼前這位人間之神,怎么一個個都跟得了某種偏執癥一樣。
“沒空。”托尼干脆利落地拒絕,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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