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緬邦,空氣濕熱如蒸籠。小木站在八莫分號二樓的軒窗前,望著樓下街道上突然增多的官兵,心中隱隱不安。
昨夜緬王宮突然頒布新詔:所有外邦藥商需額外繳納"香料稅",稅額之高,足以讓百草軒半年的利潤付諸東流。
"掌柜的,這是沖著我們來的。"福貴擦著額角的汗,遞上一封密信,"永盛堂的人前天秘密會見了稅務大臣。"
小木展開信紙,目光落在"中原特使"四字上。信是瑪丹夫人派人送來的,提到中原有位三品大員悄然抵緬,下榻在永盛堂包下的莊園。
更蹊蹺的是,這位特使隨身帶著太醫局的文書。
"備車,我去見桑鐸大師。"小木收起信箋,眼中閃過決斷。
緬醫大師桑鐸隱居在伊洛瓦底江畔的竹樓里。老人聽完小木的敘述,取出一個沉香木盒:"孩子,你可知二十年前,中原也曾派特使來緬?"
盒中是一卷發黃的絹帛,記錄著當年一場香料風波——有中原藥商企圖壟斷緬香,被林薇薇聯手緬醫揭穿。
"那位藥商姓趙,"桑鐸大師意味深長地說,"如今他的兒子,正陪著新特使游江。"
小木心中雪亮。永盛堂此番不僅要打壓百草軒,更想借官方勢力控制緬邦香料市場。他連夜修書給春生,用苗文密碼寫道:"鷹隼南來,需借東風。"
三日后的稅政聽證會上,局勢果然兇險。稅務大臣當眾質疑百草軒的資質,永盛堂的賬房更是呈上所謂"證據",指稱百草軒偷漏稅款。眼看要定罪,小木卻突然起身:
"大人明鑒,百草軒歷年納稅記錄在此。"他呈上的賬冊用緬漢雙語書寫,每筆稅款都附有完稅憑證,"更有一事稟報:草民近日發現市面有假冒緬香流通,已危及王室用藥。"
這番話引起軒然大波。小木當堂展示真偽緬香的區別,更指出假貨可能混入王室藥房的危險。稅務大臣臉色驟變——若王室用藥出事,他難逃干系。
聽證會不了了之,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九月重陽,緬王突然病倒,御醫束手無策。永盛堂趁機獻上"神香",聲稱能治頑疾。
小木卻通過瑪丹夫人得知,緬王病癥與二十年前先王發病如出一轍——都是用了摻假香料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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