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持續了三日的大雪過后,整個拓荒領都被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房檐上凝集著剔透的冰晶棱柱,隨著偶爾呼嘯而過的寒風,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響。
屋外的天寒地凍絲毫不會影響坐在教室中正專注學習的孩子們,領地公立學校自建成之初就被哈維要求布設了暖水銅管,他可舍不得讓這些領地未來的“幼苗和花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學習成長。
“索菲亞老師!為什么【太陽】和【陽光】不是用同一個詞匯描述,而是用兩個專門的單詞命名呢?”
“索菲亞老師!【花朵】和【花苞】不都是指那些生長在花園里的鮮花嗎?它們又有什么區別?”
“索菲亞老師……”
曾任職貴族家庭教師的索菲亞站在講臺上,有些無奈的合上課本,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耐心解釋道:“當然不同,你們提到的這些單詞,雖然釋義上是相近的,但并不是指代同一個事物……太陽會釋放出溫熱的陽光,鮮花在盛開前會長出花苞……”
荒原人和南境人雖然都同屬一個人類族群,但千百年來因為生活地域和周遭環境的不同,形成的語言體系也逐漸產生了較大的差別——至少在口音和部分常用詞匯上,就有許多不同之處。
索菲亞發現越是年紀大的本地荒原人,說話用語和口音差別就越大,有時候語速過快甚至讓她都有些難以聽清,只能囫圇明白個大概意思,倒也不至于完全雞同鴨講。
這一點上她不得不佩服領主大人在教育事業上的高瞻遠矚——從娃娃抓起,讓這些從小生活在新領地中的孩子們,學習和使用同一套語言和文字體系,能讓他們更快融為整體,不再抱有地域之間的偏見歧視。
至少不像現在這樣,大部分本地荒原人和逐漸遷徙進來的南境新移民之間,總是互相看不上,隱隱存在一些生活習慣和觀念之類的瑣碎矛盾。
領主大人親手撰寫的初級教育綱要中,開篇就反復提到的“新北境人”概念,就是在試圖向這些新一代的孩子們灌輸一個團結統一且不分地域來歷的基礎觀念。
索菲亞目前還處于見習教師的實習階段,雖然公立學校的教師崗位非常緊缺,但上司也僅僅只給她安排了初級教育中文法科目的少量教學任務——眼下她只需要負責教授三個班級的孩子們,識字讀寫和文法釋義的啟蒙課程。
薪水不少一分,但工作屬實是輕松數倍——比起隔壁那位教授算學課程的科倫先生來說,至少她不用熬夜背誦和理解領主大人編制的“九九乘法表”,身為正式教師還需要先努力自學新知識后,才能轉授給自己負責的學生。
聽說科倫先生還兼任了成人夜間掃盲學校的教學任務,每天的教學課表排得幾乎是滿滿當當,年紀大了腿腳又不是很利索,實在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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