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白垂眸看她，“不是你的問題，現在環境不好，他們投資比以往更謹慎。”“嗯嗯，我明白。但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就算要拒絕我也不必這樣。”周盛白又寬慰她幾句，然后戲謔笑道：“與其一次次落空，不如考慮考慮周氏？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不會做賠本買賣。”莊清想了下，還是搖頭。她不想欠周盛白太多，她注定要離開這里，不想欠他恩情。周盛白眼里滑過失望，但也只是笑笑，他不強求，至少表面不強求。“莊總，現在方便說幾句？”不知什么時候沈績竟然過來了，就站在他們一步遠的距離。他臉色不太好，陰沉沉的，也不知道誰又惹他了。莊清皺眉，故意喊她莊總，又想干什么。既然沈績要演戲，那莊清奉陪，她勾唇輕笑，“好啊，沈總。”周盛白目睹兩人離去，唇角瞬間繃直。一轉身，沈績輕輕攬住莊清肩頭，莊清蹙了下眉心，“沈總，你這是？”“還真把我當陌生人了？”“難道不是你先假裝不認識我的？”沈績臉色更加難看。明明是她不愿意同他一起出席，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已婚。算了，兩人最近總是鬧別扭，他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再跟莊清起沖突。沈績放下手，低聲附她耳側，“跟在我身邊就行。”莊清回應過來時，男人已撩起長腿往大廳中心走去。中心的人趨之若鶩，像沙丁魚聚攏過來，圍在沈績左右。自然，他們也看到了沈績身邊的莊清。有人有幸能和沈績聊上幾句，有人則只能伸長脖子等候著，等待也怪無聊，于是便和莊清聊上幾句。莊清這才意識到沈績在給她鋪路。心頭的滯澀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言說的情緒。她抬頭看向沈績，高高在上、閃閃發光的他就像天上的星星，不論在哪里都被人追著捧著。和周圍人假笑了半個多小時，沈績拉著莊清躲到角落享清靜。有部分老總對莊氏的項目說感興趣，不管真假，莊清都先問對方要了名片。抬頭望去，宴會大廳的人越來越多，莊清瞄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晚宴正式開始。再一側身，果然看到蘇父和兒子正從門口闊步走來。想來，一會兒就要開始上臺講話。“先吃點東西，免得低血糖復發。”手里香檳酒被奪走，莊清呆愣愣接過裝著各色小蛋糕的盤子。“叉子。”沈績又把叉子塞她手上，揚了揚下巴，“吃吧”。莊清抿唇望著小蛋糕，又抬頭迎上他的視線，吐露兩個謝字。其實她現在已經很注意了，除了上次暴雨極端天氣堵車導致低血糖發作外，其他時候沒再發作。甜蜜松軟的小蛋糕滑過喉嚨，心情也好了起來。莊清盡量不讓自己去揣測他今晚體貼周到的原因。她告訴自己，不管什么原因，總之不會是因為喜歡、因為愛。林莘和梁宸他們也來了，看到沈績和莊清在一起時，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又收回視線。“嫂子好。”林莘頷首和莊清打招呼。莊清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低低嗯了聲。“啊，嫂子？這位美女是？”羅菲頓了下，圓圓的眼睛看向梁宸。這位美女她認得，在酒店給績哥敬酒但績哥沒喝的那個嘛。但瞧林莘對她客氣殷勤的樣，她身份應該不一般。可梁宸的態度卻相反。羅菲真的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