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只覺體內轟然巨響，灰白兩色氣流瘋狂旋轉，形成一個旋渦。 墨老畢生修煉的生死之氣如江河入海般涌入，與云澈自身的氣流融合、壯大。

    幽冥戒青光暴漲，《葬經》自動翻開，往生鑒碎片也從懷中飛出。 懸浮在云澈頭頂，三件物品形成奇妙的共鳴。

    這個過程既痛苦又奇妙。 云澈感到自己的經脈被一次次撐開、重塑，丹田氣海不斷擴大。

    原本細小的灰色氣流變得粗壯如臂，在體內奔騰咆哮。 不知過了多久，傳功終于結束。

    墨老癱軟在石床上，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但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金丹已成...往生脈...完全覺醒..."墨老氣若游絲。

    "云澈...你已是...真正的...往生殿...傳人了..." 云澈內視自身震驚地發(fā)現(xiàn)，丹田處已凝聚出一顆灰白相間的金丹，緩緩旋轉著，散發(fā)出強大的氣息。

    而他的感知也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甚至能清晰"看"到墨老體內生機的流逝。

    "師父..."云澈握住墨老枯瘦的手，淚水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不哭...送葬人...何懼...生死..."墨老的聲音越來越輕。

    "記住...往生殿的...仇...凌霄子...不可信...""弟子發(fā)誓，必報此仇！"云澈咬牙道。

    墨老微微搖頭："不...不要被...仇恨蒙蔽...傳承...更重要..."他的瞳孔開始擴散。

    "你父親...會為你...驕傲..." 云澈渾身一震："您認識我父親？"

    "云天河...好孩子..."墨老露出最后一個微笑，隨后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他的身體迅速冷卻，但面容卻異常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

    云澈呆坐良久，才顫抖著伸手合上墨老的雙眼。 按照送葬人的傳統(tǒng)，他開始為師父整理遺容，清洗身體，換上干凈的衣物。

    整個過程，他的動作精準而輕柔，仿佛墨老只是熟睡，隨時會醒來責罵他的錯誤。 做完這些，云澈取出最好的安魂香點燃，開始誦念往生咒。

    這是他成為送葬人以來，最艱難的一場儀式。 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每一段咒文都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