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盯著我,唇角提起一抹笑:“其實,我倒是想知道你好奇什么?”
我瞪大眼,看著他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覺得脖頸都僵了。
“好奇什么,比如,你為何會有若敖氏的兵符,子湘老奸……大夫為什么會那么輕易就將兵符交給你,你跟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還有那個孟陽和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你安插進屈氏的……最重要的是,你既然跟蹤調(diào)查這群間諜這么久,沒道理不知道一點內(nèi)幕消息,為什么不提前透個風給我,讓我和公子玦都像傻子一樣去當魚餌……還有,這整盤棋,你到底是其中的一個棋子,還是下棋的那個人?。俊?br/>
我是個藏不事的人,一通話問完,心里才舒坦些,其實也不是必須要他的回答,腦子的血液此時已經(jīng)涼了些,我自己也明白,他回不回答,其實是他的自由,和我又有多大關(guān)系。
就算是現(xiàn)代社會,那橋洞下的流浪漢扯十個關(guān)系網(wǎng),沒準兒也能和首富扯上邊,更何況是他。郢都城里的公家氏族哪個沒有鋪天蓋地一張網(wǎng),就算子玉是若敖氏網(wǎng)下的魚蝦一只,他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能順著這張網(wǎng)往權(quán)力中心層爬上去,又有什么可憤怒的呢?
我得過且過不求上進慣了,難道還能埋怨別人一心求進?
那我是個什么東西。
子玉還在沉默,我就已經(jīng)在心里把這些給理順了,突然覺得沒有聽他回答的必要了,可是子彈都出了膛,還是想看看到底打中了幾環(huán)。
子玉垂下眼皮看著地面,片刻過后才抬頭看我,涼涼的臉在如水的月色下顯得更加靜謐,恍然中有種他所在之地,是紅塵檻外的錯覺。
“我也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何如此好奇?我把兵符交給薳大夫的時候,他可沒有多問一句,每個氏族都會有一幫拿錢賣命的死士,興許我就是呢,這應(yīng)該才是所有人正常的第一反應(yīng)吧。”
我被反問懵了,他朝我走近幾步,站在我跟前,眼睛亮亮的:“至于孟陽,他的確是我安排進屈家的,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說過的話自然要做到,不然為什么要說?!?br/>
我一時沒回過神來,這啥意思,他說過這句話么?
好像是說過,為什么說來著?
見我不言,子玉微微一笑:“云笙哥想不出說什么好,還是已經(jīng)完全忘了這回事?”
我厚著老臉道:“不敢忘!不過,我以為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你卻是認真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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