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玦艱難地喘著氣,勉力說道:“我后來什么……都不貪圖了,我只要知道……你在楚國便好,我只是單純……喜歡你這個人,哪怕你……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哪怕你……眼里心里……全是別人,云笙,你,你不要哭,我把臨兒和楚國都交給你了……你要怎么做,我也管不到了……現在就由你來走這條路了……”
“別說了,別說了。”
“云笙,聽我說……希望下輩子……我們之間沒有……沒有別人,只有我和你。”
“我求你別說了。”我邊抹眼淚邊對他說,“我不是屈云笙,我是楚天和,我跟屈云笙換了魂,你愛的那個人不在這里,對不起,我怕你為難秋荑,所以一直都沒說,對不起,對不起。”
熊玦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僵凝了,他看了我許久,才低聲道:“你為何要……戳破這層紙,你以為我……真的認不出……真正的屈云笙嗎?”
我啞然地看著他,好像天崩地裂也不及我此刻的震驚。
“薳大夫……已經把一切告訴我了,他逃走了……不是嗎,可你卻一直……都在我身邊……沒有逃走,你不該戳破的……喜歡一個從未喜歡過自己的人……是很長臉的事嗎……”
熊玦的眼皮越來越重,嘴里的血越來越多,他抓著我的手也在漸漸松開。
最后,他只留下一聲細若蚊蠅的低語——
“還有,別怪我……子玉他……必須死。”
我不知我是怎么在眾人的哭嚎中宣布大王薨氏的,也不知我是如何在茫然無措中走出王宮,找到馬匹,讓孟陽帶著我的令牌去尹水的。
尹水距離息地很近,子玉在那里留了一個后手,如今只有尹水的數萬囚徒能救若敖氏。
內侍告訴我,原來熊玦從一開始就打算用王軍和若敖氏同歸于盡,在晉軍退兵的同時,熊玦便以大戰不勝為由令子玉自焚于息地,他知道子玉不會領命,便以抗令為第二個理由讓王軍就地誅滅若敖氏。
他要為熊臨鋪路,在他的心里,若敖氏始終都是楚國最大的障礙,哪怕他到死,都不忘鏟除這個障礙。
而這半年時間若敖氏一直都在打前鋒,早已人困馬乏,而王軍一直都是輔助作戰,損耗遠不及若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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