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指瑕排開人群上前,緩聲道:“三爺,真要鬧到這種地步?”
齊子概搖頭:“我知道你們守的是什么,你們也知道我守的是什么,有些事,不做就掛在心上,一輩子不安心。”
小隊長張雷上前一步:“三爺,得罪了!”
齊子概喝道:“再婆媽,我可要走了!”
他說走就走,背起齊小房轉身就逃。洪萬里手一揮,城墻上箭如雨下,籠罩齊子概周圍三丈。
三龍關附近土堡交錯宛如街道,齊子概閃身躲到一座土堡后,左肩扛著齊小房,右手抓起民居外一個幾百斤重的水缸,傾盡半缸水,高舉過頂遮攔。“鏘鏘”幾聲脆響,弓箭穿破水缸,將之扎個稀爛,五名弟子搶上前來,齊子概手上僅馀一塊碎陶,隨手擲向領頭的小隊長,那小隊長只覺胸口一股大力撞來,雖有皮甲護身,仍被打得四腳朝天。
兩柄長槍刺向齊子概,兩把刀砍向齊小房,攻敵之弱搭配無間,齊子概心想這些人總算沒辜負自已訓練,右手抓住一把刀背,順手一奪,去撞另一柄刀,兩刀齊齊脫手。
齊子概奪過刀來,交到左手,連劈兩刀,看似隨意,力道卻是雄沉,兩名長槍手身子一歪,長槍收勢不住,戳入地面半寸。齊子概踏步從四人當中穿過,他不忍傷著自已屬下,刀背左右連砍,將四人打得翻倒在地,至少得斷根肋骨,隨即抄起長槍,倒轉槍尾,喊道:“許豐,站穩了!”投向正奔來的第二個小隊長。
那名叫許豐的小隊長正率隊趕來,乍見銀光飛來,未及看清,小腹上就重重挨了一擊,雙手捧肚,張大嘴憋著口氣怎么也喘不出,雙膝一軟就要跪倒。聽到齊子概喊他站穩,他拼著股倔強氣,膝蓋離地只差半寸,顫著腿竟沒跪下,卻也直不起身。
只聽齊子概贊道:“有骨氣!”許豐得了三爺一句夸贊,心中一喜,散了那股倔強氣軟倒在地,抬眼望去,四名手下早被打翻。
齊子概接連打倒兩個小隊長,奪了槍扛著齊小房往南沖出。擎天旗弟兄訓練精良,兩隊自左右包來,又有四個小隊繞至后方截他退路。他知道今日之戰兇險莫甚,即便全力以赴也難脫身,多半要送命在此。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小房,想以寡敵眾就不能坐以待斃,于是佯作前沖,打了個彎迎向右側小隊,待對方逼近,猛地長槍撐地一躍三丈,從來者頭上跳過,半空中忽地一個回身,一記回馬槍正點中小隊長胸口。這一下用了巧勁,勁力雖強,卻沒穿透對方皮甲,槍桿彎個半月續力,猛力一彈將小隊長彈飛。這套擒賊先擒王屢試不爽,先解決小隊長,剩下四個就好處理,長槍作棍,挑、撥、點、戳,將四名弟子打倒后,齊子概便往土堡里奔去。
城墻上弓箭射來,齊子概打滾避開,轉入一個窄處。只見前方兩支小隊,后方又有兩隊包抄,他側身闖入右邊民居,見一對夫妻護著一雙兒女怔怔望來。
“有繩索嗎?”齊子概問道。男人指著屋角,一條捆貨用的長繩掛在墻上。齊子概大喜過望,搶上一步,將齊小房背起,對男人喊道:“幫我扶著!”
那男人愣了愣,“哦”了一聲,上前幫忙,齊子概繩索左右繞了幾圈將齊小房縛在背上。這繩圈有名目,叫“活人套”,是戰場上用來解救受傷不能動彈的同袍,縛在背上,自身行動無礙。
男子望著齊小房頭上金發,遲疑問道:“小房姑娘真是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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