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拂在耳畔,金沐瑤臉頰微熱,慌忙轉回頭,指尖卻在杯壁上輕輕點著。 心里頭卻打了個轉:“難怪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沉得住氣,難怪他看那些權貴的眼神總帶著點漫不經心,原來……他身上藏著連清玄道長都覺得特別的東西?” 她偷偷用余光瞥向林逸,看他依舊是那副從容自在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番關于“靈氣”的對話不過是談論天氣。 可不知怎的,再看他敞開的領口、松垮的領帶,忽然覺得那不是隨性,倒像是真有什么底氣,才敢在這衣香鬢影的場合里,活得這般不管不顧。 “想什么呢?” 林逸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帶著點溫度, “臉都紅了。” 金沐瑤猛地回神,嗔怪地瞪他一眼,卻沒抽回手: “沒什么。” 只是心里那點好奇,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蕩開了一圈圈漣漪。 這個林逸,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 拍賣會正式開始, 聚光燈打在展臺中央, 主持人聲音沉穩地介紹著一件件拍品。 字畫、玉器、古玩……每一件都引得臺下競價聲此起彼伏。 直到主持人語調微揚,指向展臺上那方古樸的木錦盒: “接下來這件拍品有些特別,這件拍品,名為‘雪山靈翠’。此茶生長于終年積雪的雪山之巔,需得特定的氣候與土壤滋養,每年僅能采摘一次,且數量不過一斤。沖泡之后,茶湯呈淡碧色,入口甘醇,余韻悠長,更難得的是,傳聞常飲此茶可凝神靜氣,頗有裨益。”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展臺上的錦盒被小心翼翼打開,一股清冽的茶香仿佛穿透了距離,緩緩彌漫開來。 那香氣不似尋常茶葉的濃郁,反倒帶著一絲雪山的清寒與純凈,讓人心頭莫名一靜。 金沐瑤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只覺那香氣入鼻, 連帶著剛才因林逸而有些慌亂的心緒都平和了些許。 金沐瑤嘀咕了一句:“這茶聞起來很不錯!” 她轉頭看向林逸,發現他原本隨意的目光此刻正落在那“雪山靈翠”上,眼神里雖依舊淡然,卻比看之前的拍品時多了幾分專注。 林逸自然也聽到了金沐瑤的嘀咕聲。 。。。 “‘雪山靈翠’起拍價一百萬。” 主持人的聲音剛落,臺下便有人立刻舉牌:“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一百八十萬。” 。。。 價格一路快速攀升,轉眼就突破了兩百萬。 場內不少人都是識貨的,知道這“雪山靈翠”不僅稀有,其傳聞中的功效更是難得,自然不愿輕易錯過。 就在這時,前排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舉牌: “三百萬。” 場內的競價聲稍歇,不少人開始猶豫,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期。 林逸指尖在大腿上輕輕敲了敲,終于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號牌,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三百五十萬。”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轉頭看了林逸一眼,眉頭微蹙,似乎在權衡著什么,片刻后,他再次舉牌: “四百萬。” 林逸語氣平靜地再次開口: “四百五十萬。” 中年男人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放下了號牌,顯然是放棄了。 主持人見狀,高聲問道:“四百五十萬一次!四百五十萬兩次!四百五十萬三次!成交!” 木槌落下,“雪山靈翠”最終被林逸拍得。 金沐瑤看著林逸,有些不解地問: “這茶雖好,但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高了?超出預期價格不少。” 林逸轉過頭,眼底帶著幾分笑意,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再次拂過: “剛才不是說聞著舒服嗎?買下來,泡著喝。” 而遠處的趙天宇心下卻覺得,林逸是個冤大頭,花四百多萬買一斤茶葉。 看到中年男子跟林逸抬價后,倒也沒有繼續接著出價,他也怕林逸突然不跟了,又得自己買單。 ...... 接下來隨著主持人介紹著一件件拍賣品。 張啟年果然如金沐瑤所說,對字畫情有獨鐘,幾番競價后拿下了一幅名家的山水圖,臉上難掩得意。 陳老爺子則穩坐釣魚臺,直到城東地塊的勘探秘檔被呈上,才示意隨從出手,不緊不慢地將其收入囊中。 林董也順利拍下了那塊水頭十足的和田玉籽料,全程笑意溫和。 。。 輪到鎮魂玉登場時,整個宴會廳的氣氛明顯變了。 展臺上升起一個黑色絲絨托盤,托盤中央的鎮魂玉通體漆黑,只有鴿子蛋大小, 卻透著一股肉眼可見的陰冷感,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降了幾分溫度。 主持人的聲音都謹慎了些: “這件拍品,便是傳聞中出自洛陽將軍墓的鎮魂玉。起拍價,八百萬。” 臺下靜了片刻,隨即有人試探著舉牌。 張啟年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加價,顯然是被“將軍墓”的典故吸引。 但價格剛過千萬,他身邊的助理便低聲說了句什么,他皺了皺眉,放下了牌子——想來是被提醒了此物的邪門傳聞。 清玄道長始終沒動,只是指尖在道袍袖口輕輕捻著,目光落在鎮魂玉上,帶著幾分凝重。 她身后的“影天劫”和“天蝎”則謹慎得多,眼神緊緊盯著那塊黑玉,仿佛隨時準備應對變故。 林逸站在金沐瑤身邊,目光在鎮魂玉上掃了一眼便移開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玉中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陰寒之氣,像是無數細碎的冰針,透著一股陳腐的怨氣, 與修仙界所描述得那些陰煞之物的氣息有些相似,卻又薄弱得多。 以他現在煉氣期的修為,都只需隨手一道火球術,便能將這陰氣燒得干干凈凈,實在沒什么特別之處,甚至靈力運轉下都可以直接把里面的陰氣抽離出來。 若說有什么不同,不過是這陰氣在玉中盤踞多年,形成了一種類似“場域”的東西,能影響普通人的心神罷了。 “看起來也就那樣。”林逸低聲對金沐瑤說,語氣里帶著點不以為然。 金沐瑤剛要應聲, 就見趙天宇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大概是想借競價扳回一城,此刻正紅著眼舉牌:“一千兩百萬!” 清玄道長眉頭微蹙,卻依舊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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