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不樂意去醫院,溫迎也不好強求,而且他看起來快要發火了。傷者最大,溫迎也就住嘴不說話了。她坐回去,側頭看著窗外。安靜下來之后,心就有點亂。莫名覺得這一個晚上,十分的荒誕。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在她身上發生。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兩男爭一女的狗血場面。溫迎其實搞不懂黎靳是什么用意,以前兩人勾搭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因為感情,現在卻轉過頭來,說要跟她結婚。是以前睡出感情來了?回想兩人相處的時光,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床上。更多也只是身體上的交流,精神方面幾乎是沒有的。唯獨讓溫迎記憶深刻的是,黎靳在那方面,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貼心的情人,不但活好,后續的服務也很不錯。若沒有賀小姐那一處,溫迎難免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事實上,她當時已經沉淪了。要不然,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應該及時抽身,也不用等到讓賀小姐親自出手,來把她打個半死,讓她的徹底清醒。也讓她看清楚,她在黎靳眼里,一文不值。所有的恩愛,只是在床上,在那間別墅里。出了別墅,她什么都不是。走在路上,黎靳都不會看她一眼,只會把她當成陌生人。女人總不是容易上頭,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一定是最特別的那個。溫迎有時候想,老天爺總是會給她一個特別的禮物,也許黎靳就是。最后的結果,解釋一頓暴打。傷身又傷心。這就是老天爺給的大禮,讓她謹記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配不配擁有那些東西。溫迎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稍稍平復一下心情。沒必要把黎靳的話,當一回事。大概可能是生活又寂寞了,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想吃一波回頭草。簡單方便又快捷。而且,他一直都夸她懂事。懂事。溫迎如今最討厭聽別人說自己懂事,懂事的人,往往都是受盡了委屈的那個。她也是受夠了。車內突然變得十分安靜,李星河余光看著溫迎,能感覺出來她心情不是很好。他不知道她跟黎靳之間的糾葛,但是從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可以看出來,這兩人以前應該是有過什么關系的。到什么程度,應該是讓溫迎難忘的程度。李星河說:“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他來找你復合?”溫迎:“不是。他應該是無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我跟他之間……”“不配用復合這兩字。”溫迎本來也不想跟李星河說,但現在這個時候,她其實還挺想找個人傾訴的。李星河一下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沉默了片刻后,說:“那你算是受害者。”這個詞匯倒是挺新鮮,溫迎轉過頭看著他,這會臉還沒腫,臉上的傷,到也沒那么影響他的顏值。傷口反而,增加了他身上的血性和男人味。溫迎頭一次覺得,李星河這張臉看著還挺順眼,甚至還有點帥味。“為什么?你為什么覺得我會是受害者?你又不知道我跟他是怎么樣的。”李星河自覺是情場老手,什么樣感情故事沒見過?身份懸殊的那些包養關系,是最普通的。溫迎應該也在這個類別里面。李星河說:“年輕時候會犯錯很正常,面對一個長得帥氣多金的男人,很難把持得住。女人又很容易陷進去,很正常,你也不用覺得羞恥。把羞恥換成錢,才是正道。感情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但如果你利用感情去要錢,說不定就能值千金了。”溫迎笑了笑,“你在教我怎么當撈女?”李星河:“我是在教育你如何把男人當成跳板,而不是跟男人去談感情。”溫迎:“說的真有道理,怎么沒早認識你,我要是早點認識你,我現在是不是就成為女大佬了?”李星河看她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心里莫名好受了一些,說:“女大佬可能不行,但起碼你不用那么拼命工作,并且還能讓你在北城買一套房,一輛豪車,百萬的存款。每天吃吃喝喝就可以了。”溫迎嘖嘖了兩聲,“我做夢都不敢這么想,你竟然還說出來了。”“所以,你這五年成為了頂級牛馬。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把自己熬出病來,獲得一點小小成就,在海市買了一套房子。完成階段性的目標。”溫迎一臉無語,想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好了,不許再說了。要說你是企業家呢,把牛馬的心思都摸的透透的。”李星河:“現在還來得及,我幫你坑他一筆,怎么樣?渣男回頭,應有盡有。就看你想不想坑。”溫迎聽他說渣男回頭四個字,半信半疑,道:“你為什么覺得他是回頭呢?他也許只是還想跟我玩玩。”李星河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審視著她此刻的情緒。對視片刻之后,溫迎似是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視線。“你看什么啊?”李星河冷哼一聲,說:“你不會也想吃回頭草吧?”不等溫迎說什么,李星河不快道:“那你剛才早說啊,你早說我就立馬離開,絕對不會妨礙你們舊情復燃。也不用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你早說你要犯賤,誰他媽會攔著你啊!還鬧到警察局里去,白白被人家教育一頓。”“我他媽!你他媽!”李星河氣的臉上的傷口都開始發疼,惱火的說:“媽的。怎么你會吃回頭草,有些人死活不肯吃!”溫迎被他說的臉都白了,“誰說我要吃回頭草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哪句話說我還想跟他在一起?而且,又不是我要你跟他打架,我只是讓你把他趕出去!”“還有!我沒讓你來家里,我讓你,你是不是非要留下來?”李星河一腳踹在司機位上,“停車!”他吼的很大聲,溫迎被他嚇了一條,一下子沒了話。司機依言猛地踩下剎車。李星河二話不說直接下車,對司機道:“你送她回去!”溫迎當然不會就這么把他丟在路上,立馬抓住他的衣服,說:“你干什么發那么大的火啊?”李星河:“因為我最他媽討厭犯賤的人,也不想跟犯賤的人有任何關系!你讓我吃力不討好,還搞的那么丟臉,我為什么不能發火?”這話說的有點重。溫迎松開了手,面色也沉了下來,她沉默的同他對視了幾秒后,自行下車,說:“這車是你的,你先去醫院吧,我自己回去。”李星河:“我得跟沈熙交代,你別他媽影響我跟周聿深他們的關系。”溫迎:“你放心。我不會跟沈熙說這些,今天謝謝你為我出手。也抱歉讓你丟人了,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著,我溫迎拿出手機,把自己賬戶里的錢,全部轉給了李星河。“這時我的一點心意,不多,但你拿著,心里總能好受一些。”隨后,她就開了打車軟件叫車。李星河冷哼一聲,“誰他媽要你的錢,你以為我缺你這點?”溫迎沉默,不再跟他對話。要不然得吵起來,她這會也不想跟他吵架,被他那些話刺激到,也不想說什么了。溫迎的沉默,讓李星河的話掉在了地上,單方面輸出自然也沒什么意思,很快就冷靜下來。正好,溫迎叫的車來了。李星河手里夾著煙,看著她坐上車,想說點什么,這會也說不出口了。溫迎上車后,對他道:“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再見。”砰的一聲,車門關上。車子很快就沒入夜色中。李星河的憋在胸口的那口氣沒有消,反而更難受火都要燒到頭頂了。最后被自己給氣笑了,他丟了手上的煙頭,抹了把臉,結果碰到臉上的傷口,痛的要死。司機看他這樣子,還是下車過來,“李總,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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