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熙的情緒無法平靜,杜燁讓空姐送了茶水上來。杜燁說:“事已至此,吵鬧也沒用,倒不如心平氣和的聊一聊如何解決。你現在也是孩子的母親了,應當要更加的冷靜。你說呢?”沈熙冷笑一聲,壓著嗓子說:“成為母親,就更明白當時我媽媽是怎么保護我的!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沈熙的油鹽不進,讓杜燁多少失去了一些耐心,眼神一沉,說:“那就先不要說話了,喝口茶。”沈熙一甩手,將茶杯掃落在地,說:“我不會喝你們的東西,誰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周聿深:“你沒完了是嗎?”沈熙深吸一口氣,說:“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周爺爺得病,就是他的報應!別著急,接下去就是你們,我是沒有本事,但老天爺不會放過壞人!尤其是你這種道貌岸人的!”話音未落,周聿深起身,一把將沈熙拽了起來,將她拉進了衛(wèi)生間。砰的一聲摔上門。緊接著,里面就傳出一些不怎么和諧的響動。杜燁喝著茶,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沒過多久,里面就沒了動靜。很快周聿深推開門,從里面出來,臉頰上多了一道抓痕,整個人戾氣十足。他脫下外套,隨手丟在座位上,說:“抱歉。在您面前失態(tài)了。”杜燁朝著衛(wèi)生間看了眼,門虛掩著,里面沒有動靜了。杜燁說:“需要人進去處理嗎?”周聿深搖頭,“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惹麻煩。我的任務是給您解決問題,而不是制造麻煩。我沒想到她連孩子都不管,連控制情緒都不會,那就得吃點教訓。”杜燁笑了笑,“確實。她應該為孩子多著想,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而不管自己孩子的安危。”周聿深點頭,沉默了一會,他抬起眼,看著杜燁,問:“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杜燁:“什么?”四目相對,周聿深判斷他這兩個字的含義,最終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半小時后,忠爺從里面出來,“寶貝累了,玩著玩著就睡著了。沈熙呢?”杜燁笑而不語。忠爺也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隨后三人一起喝茶聊天,什么都聊一嘴,看似一直不在主題,但又似乎把什么都聊清楚了。快到北城時,周聿深叫人進去把沈熙弄出來,先把人弄醒,而后忠爺才去叫小翼出來。一切回到最初的樣子。飛機落地北城機場,周聿深先帶著人下飛機。李星河已經安排了人過來接他們。小翼這會還沒睡醒,趴在周聿深的肩膀上,還沒完全醒來。沈熙握著他的手,心里不是滋味。小翼這明顯不是自己睡著,忠爺大概率是用了點安眠成分的藥物。李星河公司有事,叫了自己的助理過來接他們到玫瑰園。小翼的鸚鵡已經放在周聿深的別墅里。到了玫瑰園,小翼也逐漸恢復過來精神,他看到鸚鵡馬上就開心起來,跑去跟鸚鵡說話。周聿深看著沈熙微紅的臉頰,伸手碰了一下,說:“痛嗎?”沈熙這會的情緒還沒徹底回來,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沈熙下意識的避開,“不痛,你放心。”“不過我有點累,想去房間休息一會,你照顧一下小翼。”周聿深點頭。鄭封還沒到,現在沒有人能照看小翼。周聿深也就沒有時間跟沈熙單獨聊聊,他還是握了下她的手,說;“好。你先去休息。”沈熙很快抽回手,便自顧上了樓。沈熙進了臥室,洗了把冷水臉,臉頰上的五指印挺明顯的。周聿深下手不輕,但既然演都演了,若不演的真一點,也騙不過杜燁的眼睛。杜燁那句話,還是影響到她。現在,她也沒有辦法去驗證他話的真實性。可不管他的話是不是真的。沈家夫婦的死,都必須要水落石出。-李星河一直到傍晚才到,他預定了餐廳,李母知道小翼來了,也從山莊趕過來,同他們一起吃飯。飯桌上,沈熙已經把情緒遮掩的很好,但還是被李母看出了異常。再加上就周聿深臉上也有個小傷口。李母本就是心思縝密的人,這些小細節(jié)全落在她眼里,抽絲剝繭中,便能看出些問題來。李母:“我要去衛(wèi)生間,你陪我一塊?”沈熙:“哦,好。”兩人去了外面的衛(wèi)生間。既然跟來了,沈熙順便也上了一下。李母先洗完手,擦干手上的水,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是吵架了?”沈熙愣了幾秒,笑說:“沒有。不小心被東西砸到的。”李母看著她,沒有說話。沈熙垂著眼簾洗手,但還是無法忽視李母的關切的眼神,她深吸口氣,說:“真的沒事,他沒有打我。周聿深不是家暴的人。”“有些事,我沒有辦法跟您說,但您放心我沒有被欺負。”說著說著,沈熙便有些哽咽,眼眶泛紅。李母見她這樣,有些心疼,忙遞了紙巾給她,攬住她的肩膀,說:“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說,就算我?guī)筒簧厦Γ乙部梢援斠粋€傾聽者。我也能給你出出主意,不要憋在心里。我今個看你們三個,都不太對勁,小翼看著都蔫蔫的。”沈熙看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晚上回去。李母跟著李星河一起回玫瑰園,順便把小翼帶去家里跟她一起睡。沈熙和周聿深都沒有阻止。李母那邊還留了小翼的東西,所以不用拿什么。下了車,兩人沉默的進門,一進門,周聿深便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抱住。沈熙立刻掙脫。但周聿深沒有放任,再次抓住她的手,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這一次,沈熙沒有掙脫開,他抱的太緊了。兩個手臂把她困死在他的懷里。沈熙繃著神經,沉靜的說:“你放手。”“你知道我不會放手的。你有什么情緒都可以發(fā)泄出來,我也沒料到,忠爺會安排在飛機上見面。”沈熙并沒有怪他,“不是你的錯,我沒有怪你。”她又掙扎了一下,可周聿深就是不放過她。沈熙的緊繃著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你先放開我行不行!你為什么總要這樣為難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周聿深笑了下,說:“你也知道人在受傷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著。現在你也該明白,我以前為什么不想讓你待在我身邊了吧?”沈熙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這些。”“我知道。不要相信杜燁的話,他只是要給你一個不報仇的理由。你就是沈家的女兒,你是的。”沈熙沉默下來,臉頰埋在他的胸口,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逐漸的氣息變得亂七八糟,周聿深低頭,在她耳邊親了親,說:“臉還疼不疼了?剛剛李母叫你出去,是不是以為我欺負你了?”“難受的話,打我也行。宣泄一下情緒,不要自己憋著。小翼不在,你可以當一個晚上的自己,你只是沈熙,可以脆弱,也可以哭。”“沒關系,這里沒有別人。”沈熙沒有抬頭,悶聲說;“不是還有你嗎?”會懟他了,說明問題不算太嚴重。周聿深:“我怎么一樣,我是留下來給你撒氣用的。打了你一巴掌,打的我有點肉疼,你不打我?guī)紫拢医裉焖恢!鄙蛭鹾吆吡藘陕暋V茼采钏砷_手,把她從胸口拉出來,迫使她抬起臉,臉頰到現在還有印子,即便擦了遮瑕粉,他還是能看得清,甚至還有點腫。沈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粉底一半已經擦在他衣服上。她掙扎了一下,“你放開,這樣很難受。”“我看看,馬上就好。”“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臉上不是也被我抓出血了嗎?已經還給你。”被迫抬著頭,她自然也被迫看清楚了他臉頰上的抓痕。在衛(wèi)生間里,兩人演爭吵戲碼。也不用演,沈熙當時確實挺崩潰。打他的時候,也確實存了想打他的心思。周聿深笑說:“我是男人,你打我兩下正常。”不等沈熙說話,周聿深忍不住先親了她一下,親了一會之后,便親了親她的臉。他抱著她,說:“不用在乎你的出處,你就是你自己,在乎當下即可。只要你自己開心,你是誰并不那么重要。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生活是你自己的,你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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