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說的理所當然,像是對下屬下達命令。可沈熙現(xiàn)在最討厭聽到這種語氣,尤其還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沈熙垂眸看著他,不為所動的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的手指,說:“我有別的事情,你自己打120。”然而,周聿深怎么都不松手。抓著她的胳膊越發(fā)的用力,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聲音,“別讓她走,不能讓她走。”他不知道這個聲音是怎么出來的。但他的身體仿佛被這個聲音控制住,狠狠的一下將她拽了回來,咬牙切齒的說:“你是什么冷血動物?我要是死在這里,你心里過意得去嗎?”沈熙看著他沒有說話,不反駁,也不應承。沈希是有點害怕,下意識的拽了拽沈熙的手,用眼神乞求她幫忙。沈熙余光看了她一眼,說:“他現(xiàn)在還沒暈死過去,手里也有手機,可以自己打救護車。即便我來幫忙,我也只能做那么多。他看起來那么嚇人,親自送他去醫(yī)院,那萬一他死在路上,這個責任我們誰都負責不起。”“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樂意幫助人。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是什么樣的家庭背景,家里的人脾氣好不好,講不講道理。萬一不講道理,讓你賠錢賠命,怎么辦呢?社會險惡,我們在面對陌生人的事情,總要留一個心眼。”“別到時候,幫了人不說,還惹了一身麻煩。沒有這個必要,你說呢?”周聿深冷笑,“你有說這么多話的功夫,我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而且,你可能很想讓我死,但我想我這個年紀,還不會死的那么容易。不會訛你錢,更何況,我跟陸時韞是朋友,陸時韞是什么來歷,你不會不知道吧?”沈熙偏是不要順著他的話說,“我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是什么來歷?他什么來歷,跟你會不會死有什么關系嗎?而且,現(xiàn)在年輕人猝死大概率也很大,你仗著自己年輕,就覺得自己死不了了嗎?”周聿深氣的心臟更難受了。沈希是真的怕鬧出人命,她連忙對著沈熙擺手,讓她不要再說了。而后,扶著周聿深往外走。可周聿深這會跟沈熙杠上了,偏要抓著她,“你跟我們一起。她幫你做事,還因為你受了傷,現(xiàn)在換你來幫她。”沈熙朝著沈希看了一眼,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尤其是袁村長告訴她,沈希的經(jīng)歷,就更是相似。只是,她要比她幸運一點,她的孩子沒有死,好好的陪在她身邊,溫暖她的心。所以,她在面對沈希的時候,總是會多一點憐憫之心。幫助她,就像是在幫助自己一樣。眼下,沈希明顯是不可能放任周聿深不管。沈熙還是動搖了。她再次甩開他的手,說:“不用你來當好人。”說完,她拿出手機,給島上的診所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就有人過來接他們。診所離這邊不算太遠,車子過去大概十分鐘左右。這個診所規(guī)模不小,等同于一個小醫(yī)院,還分了幾個科室。簡單的檢查還是能做一些,小病小痛在這里也能夠解決。診所里一共有四個醫(yī)生。車子停下,就有兩個醫(yī)生在門口等著,還有幾個護士。畢竟是島上來的游客,當然要嚴陣以待,絕對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大家也有點緊張,移動床都準備了。沈希扶著周聿深下車,兩個護士立刻上前,將他弄到床上。沈熙坐在副駕駛,慢悠悠的下車。她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半個多月了,期間感冒了一次,來這里輸過液,這里唯一年輕的小劉醫(yī)生認識她。“熙熙。”他小聲的同她打招呼。沈熙笑著點了下頭。中間戴著無框眼鏡的中年醫(yī)生,是小劉的爸爸老劉。他先上前給周聿深做了基礎的檢查,問:“你本身有什么疾病嗎?”周聿深搖頭。因為出國嚴重的車禍,傅佩給他半年做一次定期檢查,除了前面的兩三年,身體各方面都出了毛病,這兩年已經(jīng)恢復的很好。從來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心臟更是沒有問題。可當下,那種痛感仍久久不能消失。周聿深:“現(xiàn)在就只是心臟疼。”老劉醫(yī)生問:“怎么樣的痛法,盡量形容的清楚一點。”周聿深覺得莫名的煩,“直接拍個片子不就可以了?我形容不出來。”一邊說,視線不由自主的去找那個最毒的女人。說話都說不清楚,說出來的話,跟她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長得挺溫柔,心腸卻這樣惡毒。真不知道陸時韞看上她什么。當然,這人看起來溫良,指不定心機有多深。說不定,陸時韞是被她設計了。看,這個時候,她還能笑眼盈盈的跟男人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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