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助理將周聿深扶到床上,暗暗的觀察他一眼,看他這臭臉,鄭助理把嘴巴閉的緊緊的,默不作聲的走開,先去把衛(wèi)生間里的日用品換上,順便做一下清潔工作。這些事情,他是做的很習(xí)慣的。周聿深潔癖很嚴(yán)重,每次出差他都得提前一天過去,把房間重新整理一下,該換的東西都換上。他相信,這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像他老板這樣難搞,又那么吹毛求疵的人了。鄭助理整理好衛(wèi)生間出來時,周聿深坐到了露臺上,手里拿著香煙,看煙灰的長度,估計沒怎么抽。這間房算是整個別墅最好最大的房間,床很大,兩個人睡綽綽有余。鄭助理把床單換完,算是大功告成。他走到露臺門口,說:“周總,東西都已經(jīng)換好了。您的藥我放在床頭柜上了,您可別忘了吃。”周聿深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側(cè)過頭,將香煙的煙灰抖落進(jìn)煙灰缸。臉上沒什么表情,完全沒有把鄭助理的話放在心上。過了好一會,周聿深回過頭,鄭助理還沒走,“你還有什么事?”鄭助理猶豫了一下,蹲下來,小心翼翼的說:“我大學(xué)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周聿深睨了他一眼,誰要聽他那些桃花史。但周聿深也沒有打斷他,抽了口煙,緩緩?fù)鲁鰜怼`嵵砝^續(xù)道:“那是我第一個女朋友,我們倆是高中一塊上來的,我高中時候就暗戀她,高考完表白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原來她也一直喜歡我。”周聿深不咸不淡的輕笑一聲,“還不是分手了。”鄭助理心里一整個大無語,但面上還是平和的,“那您知道,我們是為什么分手的嗎?”“為什么?”他問的漫不經(jīng)心,很明顯根本就不在意。鄭助理:“因為我嘴硬。”周聿深緩緩偏過頭,眼神凌厲,鄭助理縮了下脖子,繼續(xù)往下說:“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沒有什么哄女孩子的驚艷。每次她莫名其妙的生氣,跟我吵架,我都覺得她有病。哄兩句還鬧,我就跟她吵,吵上頭了,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說,恨不得一句話給她說死。”“勝負(fù)欲很強。因為足夠了解她,所以我很能刺痛她的痛點。每次吵架我都贏,然后不歡而散,但其實我回去之后,心里并不舒服,吵贏了我也開心不起來,反而更難受。”周聿深哪里還能不懂他想說什么,他側(cè)過身,腦袋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他,說:“你在我講‘寓言故事’呢?”鄭助理打了個哈哈,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就是想跟您分享一下我的小故事,讓您開心一下。最后一次我們大吵之后,就開始冷戰(zhàn),他死活沒低頭,最后我在路上看到她跟另一個男生牽手,我才知道,我被分手了。”“后來我又談了很多個,但最讓我念念不忘的就只有這一個。只是等我學(xué)會了怎么愛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嫁給別人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最后,鄭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有時候說點軟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周聿深:“你在教我做事?”鄭助理站起來,“那我先走了,我就住在附近的民宿。”說完,鄭助理就迅速的退了出去。周聿深哼笑一聲,轉(zhuǎn)回頭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了一點變化。出去的鄭助理思來想去,還是去敲了顏熙的房門。這兩個人,也是性格的兩個極端,但也極其的互補。很多時候,鄭助理覺得顏熙的包容度像個無底洞,不管周聿深做什么說什么,她似乎都能夠消化,也不會生氣。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她自身沒什么能力,需要依靠周聿深而活。是以,不管周聿深怎么樣,她都能包容。反倒像生命力很強的雜草,看著柔柔弱弱,韌性卻很強。這樣的性格,若是放在事業(yè)上,必然是可以做出一番成績的。因為她不會因為一點挫折而放棄。經(jīng)歷過周聿深這樣的毒嘴和怪異的性格,什么樣的老板,她肯定都能夠忍受。鄭助理突然覺得顏熙是一只潛力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也是高校畢業(yè),成績也是更優(yōu)異的。顏熙:‘他沒事吧?我剛看他站都站不住了,如果可以,你還是勸他去醫(yī)院吧。’見她這樣說,鄭助理略微松口氣,女人果然還是容易心軟,太太還是關(guān)心周總的。鄭助理說:“我要是能勸得動,周總就不會來大理。其實周老爺子去世之后,周總性格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很多,做事一向沉穩(wěn),但每次遇到你的事情,就好像不太能自控,誰都勸不住。要不然,你逃跑那天晚上,他腿都還沒恢復(fù),硬是開車去追你,結(jié)果出了這么大一場車禍。”“他對你好像沒有什么理智。”顏熙平靜的看著他,鄭助理這張嘴很能說,且很討巧。顏熙以前因為周聿深而難過傷神的時候,鄭助理偶爾說出來的話,真的很能安撫她的內(nèi)心。就好像現(xiàn)在,他明里暗里的告訴她,周聿深對她的不同。她的眼神太過平靜,反而讓鄭助理有點不知所措,“你讓我勸,不如你去勸一勸。或者,你跟著他一起回去,照顧他起居,說不定他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家里養(yǎng)傷。”顏熙扯了下嘴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鄭助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個很蠢很傻的女人?’鄭助理挑了下眉,“你很善良。”顏熙苦笑著回:‘人善被人欺嗎?’“沒有人敢欺負(fù)你,周總會保護(hù)你的。而且,你要學(xué)會告狀,周總還是明是非的,即便對方是顏昕,也是一樣的。”她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默了一會,她又問:‘你可以想辦法,讓顏昕來這里嗎?’“啊?”鄭助理有些不解。顏熙:‘我想成全他們。以前我親手把他們拆散,周聿深心里怪我,那我現(xiàn)在如果讓他們重歸于好,是不是就可以彌補當(dāng)初的過錯?’鄭助理是看出來了,這顏熙是真的不打算再跟周聿深繼續(xù)這段婚姻了,她看起來是真的死心了。也是,當(dāng)一個女人轉(zhuǎn)頭跟另一個男人曖昧不清的時候,就證明她要徹底斬斷前一段感情了。就像他的初戀女友,那叫一個狠絕,根本就不給人緩沖的機會。鄭助理很清楚,當(dāng)女人死心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失去了。鄭助理不由的替周總捏把汗,這日后怕是不會有什么好日子了,估計是有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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