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堯的辦公室的紅色茶幾上放著兩個素白的骨灰盒,盒身上系著的白綢帶垂在桌面上,被窗外漏進來的風輕輕吹得晃了晃,沐堯并不平靜的心也跟著晃了晃。
沐堯坐在沙發上,他的目光無法從骨灰盒上移開,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雖然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妹妹沐萱、妹夫簡承越去世的事,可現在,在看到裝著骨灰的罐子后,那股“人真的沒了”的實感才猛地砸下來,壓得他連呼吸都發緊。
沙發另一端的何泉手里拿著一份牛皮紙文件夾,他盯著沐堯面無表情的臉,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在臨溪鎮調查到的線索實在蹊蹺,可眼下沐先生正被悲傷裹著,他怕這話一出口,再添一層堵。
可猶豫了半晌,何泉還是輕輕咳了聲,話說的很慢:“沐先生……清溪鎮那邊有一些調查不太對勁,我得跟您說下……”
沐堯終于從骨灰盒上挪開目光,眼尾泛紅,聲音沙啞:“尸體發現的過程之前聽你提過了,還有別的事?”
“是關于表小姐的。”何泉往前傾了傾身,打開文件夾,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我們按您的吩咐,去臨溪鎮找了幫過表小姐的人。
鎮上的李嬸,也就是給表小姐和表少爺提供住處的那位。她無意間提了句,表小姐跟她報的名字是黎玥’,還說……表小姐說話是北方口音。”
“黎玥?北方口音?”沐堯直起肩膀,眉頭皺了起來。
何泉見他神色變了,才接著說:“我也覺得這事怪。表小姐一直在江西生活,按說該是軟綿的贛語腔調才對。可李嬸說,她說話是北方口音。
更奇怪的是名字,就算是世道再怎么危險,一個孩子剛剛失去父母的孩子,也不應該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改了自己的名字。”
一段被忽略的記憶突然從沐堯的腦袋里冒了出來,思萱和安安剛回到沐家的時候,他當時滿心滿眼都是“找到外甥女”的歡喜,對于思萱沒有太多防備,在沐萍提起懷疑后,他也曾問過思萱說話口音的問題。
畢竟江西人說話都軟乎乎的,思萱卻只有在撒嬌的時候才會這樣,大多數時候口音確實比較偏向北方,但是又不是特別北。
后來有次吃飯,他隨口提了句“思萱,你說話不像江西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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