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望過去,薄宴聲已經(jīng)坐了下來,三人圍繞在白色茶幾前,看著竟然有些溫馨。“爸爸,你會綁嗎?”星星拿著貝殼問薄宴聲。“我看看。”薄宴聲低眸看了眼說明書上的步驟,修長的手就像有什么魔力,一下子就將幾個角都綁好了。星星拍著手說:“爸爸好厲害啊!”確實很厲害。音序坐在邊上,有點感慨,看一下說明書就知道怎么操作了,果然天才的理解力跟普通人不一樣。薄宴聲莞爾,“接著要做什么?”這句話是問音序的,因為他的眼睛看著她,黑湛湛的,竟然很柔和。音序一下子回過神來,看向說明書,“我看看啊。”她一手拿起說明書,另一手摸著下巴,手有點疼,她又放下來了,“把繩子打上一個個的結(jié),然后把膠水粘在貝殼上,粘到結(jié)上面就好了。”做法簡單,不需要鉆洞什么的。“是這樣嗎?”星星嘗試在繩子上打結(jié),打完,問兩人。音序看了下,她打的結(jié)太松了,“不行,你沒力氣,打的結(jié)太松了,一下子就會散開的。”她伸手想拿過繩子幫星星綁緊,可一伸手,就碰到了薄宴聲的手。他也剛好伸手去拿繩子。兩人指尖觸碰在一起,像觸電一點。音序立刻縮回了手,看他一眼,他也在正看著她,隨后目光落在她燙紅的位置,輕聲問:“還不擦藥?”“先做完風(fēng)箏吧。”音序開口,蜷起手指,卻覺得那指尖始終殘留著他的熱度,久久不散。“我來綁吧,你別用那只手了。”薄宴聲拿過繩子,給風(fēng)鈴架打上一個又一個的繩結(jié)。星星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睜著,左右看著他們,很天真無邪地說:“怎么總覺得,你們兩怪怪的?”“哪里怪了?不是在陪你做風(fēng)鈴嗎?”音序幫她把貝殼擺好,開口。“總覺得,你們一會好生疏,一會有臉紅心跳,這是怎么回事呢?”星星像是不明白,歪著腦袋指自己的腦子。音序被她說臉紅了,撇撇嘴說:“別在那發(fā)呆了,快做吧,把貝殼都排好,要上膠水了。”“來了!”終于到星星大展拳腳的時機了,她擼起袖子,開始一個個貝殼沾上膠水。薄宴聲指導(dǎo)道:“粘在這里。”于是,他們?nèi)粋€遞貝殼,一個粘膠水,一個指導(dǎo)貝殼貼哪里。不到十幾分鐘,就做出了一個很漂亮是風(fēng)鈴。星星驚喜地叫了起來,“哇!好漂亮的風(fēng)鈴啊,我好喜歡啊。”“等下帶回去,就掛在你落地窗前,每天都可以看到。”薄宴聲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說道。星星點頭,“好啊,謝謝媽媽送我的貝殼,還有謝謝爸爸陪我一起做風(fēng)鈴,我要給你們一人一個吻。”她先在薄宴聲臉上親了一口。薄宴聲笑了。隨后,星星看向音序,“媽媽也有!”音序正在收拾東西,聞言,主動將臉湊過去,星星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大大親了一口。音序的心,一下子就被滿足了。可滿足之后便有些低落,離婚后,這樣的日子可能就會大大減少了。她把桌上剩余的垃圾收拾起來,扔進垃圾桶里,又把垃圾桶的袋子打結(jié)拎起來,想去外面扔垃圾。可薄宴聲喊住了她,“音序。”音序回頭。薄宴聲走過來,把那管燙傷藥拿給她,“剛不是說,做完風(fēng)鈴就擦藥么?”他竟然還記得這事。她自己都忘了。不過他提醒了,她便接過來,“一會我回來了擦。”“先擦藥。”薄宴聲躲了一下,不讓她在拖延了。音序覺得他有點冒犯,正想皺眉,就看到他靜靜望著她,那雙黑色眸子顯得格外幽靜虔誠。她一下子競講不出拒絕的話,嘆息,“給我吧。”誰知道薄宴聲直接將包裝盒拆開了,拿出了里面的燙傷藥擰開。“手,給我。”薄宴聲開口,那聲音淡定自若得好像音序在意,就是自己敏感了。她忸怩了兩分鐘,正想說我自己來,指尖就被他抓了過去。涼涼的藥膏涂在手指上,心尖也跟著顫了顫,然后就聽到他說:“好了。”音序回過神來,抓著垃圾袋就跑了,身后傳來了薄宴聲的聲音,“當(dāng)心點拿垃圾袋,別在碰到傷口。”音序走出門口,心跳還有些紊亂。她剛才居然緊張了。而且,手指也神奇地不疼了。這燙傷藥這么好用?拍了拍心口,將垃圾丟到樓道的大垃圾桶里,一會清潔阿姨會過來收。丟完垃圾,音序走回來,大聲問:“星星,要不要吃草莓?”她剛說吃完飯才允許吃,這會可以吃了。可剛一開門,就撞上了薄宴聲的黑眸,他坐在沙發(fā)上,沖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音序看向他邊上。星星已經(jīng)趴在那睡著了,手里還捏著那個風(fēng)鈴。“她睡了?”音序問。薄宴聲低低“嗯”了一聲。音序又問:“那你要抱她回去?”“讓她留在這睡吧。”“啊?”音序懵了,“為什么?”“她剛出發(fā)前,說今晚要在你這睡,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薄宴聲看著她說出這句話。“可我沒答應(yīng)吧?”他們都沒跟她商量一下。“所以,你是說,你不同意星星在你這睡?”“……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說,要這來睡應(yīng)該先跟我說一聲。”她怎么可能不讓星星過來睡?星星來住,她很開心,但她認為最好提前溝通,這樣買菜也能買些星星愛吃的,還有,可以準備些星星的生活用品。“下次會提前跟你商量的。”薄宴聲說。來都來了,并且已經(jīng)睡著了,音序也就沒說什么了。可兩人呆在一個空間里,沒有星星的話,特別的尷尬,音序站了一會問:“你還不走么?”薄宴聲在看手機上的股票流動,掀眸道:“趕我?”“不是,你本來就應(yīng)該走呀,星星在這住可以,但你不行。”“為什么?”“不為什么,離婚了就應(yīng)該劃清界限,各自好好生活啊。”她很理所當(dāng)然的開口,為了孩子,可以做表面的朋友,但私底下就別有什么交情了,這對彼此都好。薄宴聲不說話了,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變得歉疚,后悔……“我們聊聊吧。”過了許久,薄宴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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