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碧眼蒼狼一直在不周山附近活動,”黃七抬手西指,“離咱這兒應(yīng)該不到一千里。” 夏玄皺眉,“這么遠(yuǎn),都快到西荒邊緣了吧?” “西荒比你想象的大多了,方圓至少也得有三千多里,一千里不算遠(yuǎn)了。”黃七說道。 夏玄搖頭說道,“怎么不算遠(yuǎn),往返一次就得好幾天。” “你可以用土遁呀。”黃七說道。 “不行的,”夏玄再度搖頭,“以我目前的靈氣修為,施展土遁去不到千里之外,更何況施展土遁的前提是那個地方我先前曾經(jīng)去過,此前從未去過的地方?jīng)]法兒施展土遁。” 眼見夏玄多有顧慮,黃七繼續(xù)攛掇,“不能用土遁咱就跑著去,你之前又不是沒出過遠(yuǎn)門兒,江陵可比不周山遠(yuǎn)多了。” “你還有臉說,”夏玄瞅了黃七一眼,“為了過去阻止你以身涉險,我跑了一天一宿,磨了一腳水泡。” “你有沒有良心?我要地元丹又沒用,我是為了你才去搶的。”黃七叫屈。 夏玄趁機(jī)敲打,“這次就算了,以后千萬不要自以為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跟我說一聲。” 黃七多有不耐,“知道了,知道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周山?” “別著急,容我仔細(xì)想想。”夏玄隨口說道。 “這有什么好想的,磨磨唧唧的。”黃七撇嘴。 夏玄無奈嘆氣,轉(zhuǎn)而耐著性子解釋道,“通靈御獸之術(shù)我現(xiàn)在只練到了初階,我得權(quán)衡一下能不能感召它們。再者那可是一群狼,不是一只,我還得想想用什么辦法能夠?qū)⑺鼈內(nèi)扛姓偈辗貌蝗菀着芤惶耍偛荒苤徽僖恢换貋怼_€有啊,如果我成功感召了那群碧眼蒼狼,我是繼續(xù)讓它們留在不周山,還是將它們帶回來,帶回來之后它們能不能在這附近尋找到足夠的食物,需要考慮的細(xì)節(jié)太多了,咱們總得謀而后動才行。” “行啊,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再告訴我。”黃七離座起身,推門離去。 目送黃七離開,夏玄無奈搖頭,實(shí)則他是想去的,但眼下貌似不到時候,路途遙遠(yuǎn)倒在其次,主要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御獸之術(shù)尚未練到爐火純青,感召一只他有把握,感召一群他自忖做不到。 就在夏玄搖頭之際,剛剛出門的黃七突然折返,“煩死了,怎么又來人了。” “誰來了?”夏玄隨口問道。 “當(dāng)日跟云裳一起來蹭飯的那個女的,”黃七埋怨,“你怎么對誰都笑臉相迎,搞的玄云宗成天人來人往的,都快趕上集墟了。” “黎萬水來了?”夏玄站了起來。 “我哪知道她叫什么。”黃七搖頭。 “她自己來的嗎?”夏玄又問。 “好像是,”黃七抬手東指,“正在廣場上東張西望呢,你快出去看看吧。” 夏玄出門察看,黃七隱身不見。 黃七沒有看錯,來的正是黎萬水,此人真正的姓名肯定不叫黎萬水,但他并不知道此人的真名。 黎萬水并沒有往西廂來,也沒有往東廂去,只是站在廣場上四顧張望,眼見夏玄自西廂走了過來,黎萬水急忙迎了上去,“二毛,近來可好?” “還好,還好,你怎么來了?”夏玄賠笑拱手,“上次你們來去匆匆,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 “我曾化名黎萬水在玄坤宗待過幾年,我的真名叫夏黎,”夏黎笑道,“你可以喊我黎萬水,也可以喊我夏黎。” “既然你是玄坤宗弟子,我還是喊你師姐吧。”夏玄笑道,此前他曾懷疑對方是大夏皇族,此番對方報上姓名直接證實(shí)了他的猜測,至于對方為什么不請自來他也知道,毫無疑問這家伙是沖著通靈御獸之術(shù)來的。 此時已近午時,雖然已經(jīng)立秋,但中午時分還是很熱的,夏黎半開玩笑的說道,“是不是不歡迎我呀,也不請我進(jìn)屋坐坐。” “哦,快請,快請。”夏玄側(cè)身邀客。 “我與你說笑呢,”夏黎四顧左右,隨即走向廣場與下山臺階的連接處,“那里有樹蔭,先自樹下坐會兒吧。” “不行,不行,太失禮了,”夏玄抬手西指,“還請進(jìn)屋奉茶。” “不急,”夏黎說道,“上次突然叨擾,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都說有來無往非禮也,我這次過來也給你帶了點(diǎn)禮物,隨從很快就會送上來。” 夏玄雖然并不看重禮物,但對方不是空手登門,還是令他感受到了尊重,“師姐太客氣了,其實(shí)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給你們做了頓飯。” 夏黎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樹下自臺階上坐了下來,待得夏玄跟過去,夏黎和聲問道,“怎么樣,近來可好?” “還行,一如既往,每天都是老樣子。”夏玄往下走了幾層臺階,轉(zhuǎn)身面對坐在上方臺階上的夏黎。 見他這般,夏黎再度擺手,“不是外人,不必拘禮。” 夏玄搖頭,“那可不成,夏是國姓,你姓夏,自然是大夏的皇族,我哪能跟你平起平坐。” 夏黎笑了笑。 “對了,你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夏玄明知故問。 夏黎未接夏玄話茬,而是出言笑問,“你怎么不問我究竟是誰?” “你如果想說,我不用問。你如果不想說,我不該問。”夏玄賠笑。 夏黎笑著自袖中拿出一方紙張遞向夏玄,“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 夏玄道謝接過,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禮單二字,當(dāng)下的規(guī)矩是別人送禮,應(yīng)該當(dāng)著人家的面察看禮單并表達(dá)謝意,夏玄懂規(guī)矩,直接鋪展看閱。 這一看,直接傻眼了,禮單上的禮物足有數(shù)十種,御酒以百壇計,綢緞以百匹算,各種日用事物皆是最好的貢品,其中竟然還有女人用的梳妝臺和大量女子的首飾。 看閱禮單的同時,夏玄自腦海里快速思慮,夏黎之所以厚禮相贈,無疑是想換取通靈御獸的法術(shù),但他決不能將法術(shù)傳給夏黎,因?yàn)樵粕汛饲霸?jīng)叮囑過,此外,在朝廷看來真正的夏玄已經(jīng)死了,眼下夏洪就是最正統(tǒng)的人皇嫡血,如果將法術(shù)給了夏黎,夏黎自己雖然不能修煉,卻一定會將法術(shù)轉(zhuǎn)送夏洪,屆時夏洪一旦感召出來的不是金龍,立刻就會知道真正的夏玄還活著。 禮單上的禮物很多,夏玄假借看閱禮物清單,得以從容細(xì)想,對方送的這些禮物除了稀有貴重,還很有針對性,夏黎和云裳在一起,應(yīng)該知道他不喝酒,御酒和首飾以及梳妝臺等物無疑是送給黃七的,對方在送禮的同時也在向他傳遞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知道黃七的存在并對黃七有所了解。 這個細(xì)節(jié)雖然看似是善意,實(shí)則是帶有威脅意味的,而夏黎之所以知道黃七的存在,問題自然還是出在碎嘴的朱尚忠身上,朱尚忠無疑是個好人,但這家伙卻不是個能夠保守秘密的人。 快速的思慮過后,夏玄心里有了主意,如果夏黎張口討要,他就實(shí)話實(shí)說,趁機(jī)挑撥離間。 “哎呀,這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我哪能收你這么多禮物。”夏玄佯裝惶恐。 夏黎笑道,“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雖然知道夏黎過來的目的,夏玄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加圈繞,直接開門見山,由于之前沒有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倉促之下便不知如何應(yīng)對,隨即下意識的裝傻為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你不問,那我只能主動說了,當(dāng)今夏帝是我的父皇,”夏黎笑道,“我這次親自過來,是想跟你換一樣?xùn)|西。” “你想要通靈御獸的法術(shù)?”夏玄問道。 “你果然聰明,能不能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種法術(shù)?”夏黎笑問。 夏玄說道,“因?yàn)楫?dāng)日是你提出可以將御獸法術(shù)當(dāng)做獎勵傳給我的,也是你攛掇云裳去偷這種法術(shù)的,還有…...” “還有什么?”夏黎追問。 “還有云裳曾經(jīng)叮囑過,御獸法術(shù)絕對不能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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