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瑾看著藥瓶,又看看楊睿稍緩的臉色,驚疑不定。
“祖傳的……保命丹……吊口氣……”楊??吭谔K瑾身上,聲音依舊虛弱,但多了一絲生氣。他指了指后背,“紗布……幫我……換一下……”
蘇瑾咬咬牙,壓下心中的慌亂和羞赧。此刻顧不得許多了。她小心翼翼地將楊睿扶到客廳一張舊沙發上趴好,找來剪刀,極其輕柔地剪開他后背被血浸透的紗布和衣物。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邊緣紅腫外翻,中間部分因為劇烈動作再次撕裂,正緩緩滲出鮮血。蘇瑾強忍著視覺沖擊帶來的不適,用干凈的毛巾沾著溫水,動作無比輕柔地清理傷口周圍的血污,再撒上楊睿指示的、木箱里另一瓶同樣古舊的金瘡藥粉。藥粉帶著清涼的草木氣息,接觸到傷口,楊睿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最后,她用干凈的紗布重新仔細包扎好。
整個過程,楊睿都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只有額頭不斷滾落的冷汗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著他承受的巨大痛苦。
做完這一切,蘇瑾也幾乎脫力,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看著楊睿蒼白但呼吸平穩的側臉,又看看臥室地板上那灘刺目的血跡和被燒得只剩一點痕跡的灰燼,一股后怕和憤怒再次涌上心頭。
“白石……還有那個瞿大師……他們簡直喪心病狂!”蘇瑾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這次失敗了,他們絕不會罷休!接下來怎么辦?難道只能被動挨打?”
楊睿趴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默默感受著保命丹的藥力和后背藥粉帶來的清涼鎮痛效果。聽到蘇瑾的話,他緩緩睜開眼,眼神雖然疲憊,深處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被動挨打?”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帶著血腥氣的冷笑,“瞿老鬼挨了我破局的反噬,沒個一年半載別想下床蹦跶。白石這條瘋狗……既然他咬死了我不放……”
楊睿的目光轉向窗外,那棟被拆得只剩骨架的破樓在夜色中如同猙獰的巨獸殘骸,正是瞿大師引動破敗煞氣的源頭。
“他喜歡玩陰的,喜歡用風水害人……”楊睿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冰冷算計,“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禮’!讓他嘗嘗……什么叫‘禍水東引’!”
三天后,恒泰集團總部大樓。
頂層總裁辦公室厚重的紅木門緊閉,隔絕了外面的世界。白石煩躁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踱步,昂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沉悶而焦躁的回響。他臉色陰沉,眼白爬滿血絲,如同困在籠中的暴怒野獸。
瞿大師重傷反噬,如同廢人,不僅沒除掉楊睿,反而折損了他一張重要的底牌。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這幾天他諸事不順!一個談了很久、幾乎板上釘釘的海外大單,對方突然毫無征兆地終止了談判!集團旗下一個運作良好的子公司,核心高管團隊突然集體遞交辭呈,跳槽去了競爭對手那里!甚至他新購置的一套頂級江景豪宅,在裝修時莫名發生嚴重滲水,淹壞了他剛運到的價值千萬的古董家具!
這些事單獨看似乎都是意外,但接二連三地發生在他身上,就透著無比的邪性!一股難以言喻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霉運感籠罩著他,讓他心神不寧,脾氣暴躁到了極點。
“廢物!一群廢物!”白石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水晶煙灰缸,狠狠砸向墻壁!“砰”的一聲巨響,煙灰缸粉碎,水晶碎片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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