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從須彌珠中取出那枚靈心果,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不是會卜卦嗎!你一定是算到了才會讓我們去取的對不對!阿異的挽脈藤已經用上了!這個是給阿寂用的對不對!”她甚至不敢再看衢元真君。生怕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衢元真君的眼神凝聚在那枚靈心果之上,嘆了口氣,“要想救他,只有兩種辦法……”姜風遙聞言猛然抬頭看他,眼中帶著無限的希望。“其一,建木道心。只要將建木道心給他,一切迎刃而解。”“不可能……”方才還充滿希冀的臉瞬間變得灰敗,露出無望的光。且不說建木道心早已失蹤多年,即使道心仍在,此乃齊云之始,怎會輕易給他……她垂著眸,聲音艱難而滯澀,“那第二種方法呢……”衢元真君看著姜風遙,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你能找到他的心臟嗎?”“什么?”姜風遙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像是不解其意。“你猜得沒錯,靈心果的確可以救他。”衢元真君說道,“若以靈心果代替心臟,歸于靈府,可得一時之解。只是……”他看了一眼姜風遙一臉認真而急切的神色,后又說道:“只是靈心果終究只是植物,蘊含能量始終有限。即使代替心臟,不出一年也會枯萎。屆時若不能找回他的心,縱使神仙,無力回天。”姜風遙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緊緊抿著唇,“如果一年之后,我再找來另一枚靈心果呢?”衢元真君:……您擱這鉆空子呢。他搖了搖頭,“不可。只有一次機會。”一時之間,姜風遙腦中千回百轉。既然是齊云之人剜掉了阿寂的心臟,那么她回去問問師尊,也許能找到線索……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時寂蒼白的面頰和毫無血色的唇,“那就這樣做。以靈心果代之。”衢元真君沒再多說些什么,只看著時寂被剖開的胸口,像是玩笑,“倒是不必麻煩我再費心剖開了。”衢元真君以手掐訣,引出數道顏色各異的藥汁,圍繞在時寂的傷口周圍,逐漸沁潤進那陳年的傷疤之中。“唔……”時寂像是受到某種劇烈的疼痛,悶哼一聲,而后驟然掙扎起來。姜風遙慌忙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阿寂……忍一忍……沒事的……”她的聲音好像瞬間變讓時寂乖巧下來。時寂依舊昏迷不醒著,只是手卻無意識地反握上了姜風遙,緊緊地捏住。時寂的力氣很大。即使知道他是九幽魔蛟的身份,姜風遙依舊下意識覺得他只是從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徒弟。 她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到這般地步。化神境的她推不開他。她只輕撫似的輕輕揉了揉時寂的腦袋。“得麻煩你,把他傷口上的劍氣化開。”姜風遙看著傷口上覆蓋的方寸劍氣。那是一道很利落的傷口,又小又深,幾乎能看出來只用了一劍,便毫無猶豫地剜下了他的心臟。這需要極其精細的功夫。方寸劍法,以方寸而開,以小見大。姜風遙對這套劍法不過熟悉了七八成,依舊只會大開大合的招式。事實上,她不太理解什么叫以小見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了阿寂,她必須會。劍訣在腦中默念,澎湃的劍意在靈脈中奔涌。她沒有捷徑可走,只能強忍住劍意帶來的心悸,一遍又一遍地壓縮劍意。靈脈中傳來劍意被壓縮后的脹痛,心悸的感覺幾乎達到頂峰,將她吞沒。她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掌心緊握成拳,終于在一遍又一遍的壓縮之后,將劍意凝聚成那傷口的大小。劍意出手,以勁氣而化。姜風遙幾乎是立刻便感覺到,傷口上的劍氣,實力遠遠在她之上。即使是過了這么多年,兩股劍氣相遇,依舊死死糾纏撕咬,不讓分毫。姜風遙咬住下唇。不行,不能輸!源源不斷的劍氣從體內壓縮而出,幾乎要耗盡姜風遙的所有。心悸的感覺讓她眩暈不止,喉間傳來腥甜的血腥氣味,她只強撐著一口氣,才沒能暈倒過去。像是有裂帛的聲音突然響起。陳年的傷疤露出鮮紅的血肉。“可以了!”隨著衢元真君的喝止聲響起,姜風遙腦中緊繃著的弦一松。“噗嗤——”她眼前花白一片,任由心悸的感覺將她淹沒。衢元真君:!不是!我先救誰啊!第50章 咪咪,他們為什么叫你喪…… 她慌亂地從須彌珠中取出那枚靈心果,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不是會卜卦嗎!你一定是算到了才會讓我們去取的對不對!阿異的挽脈藤已經用上了!這個是給阿寂用的對不對!”她甚至不敢再看衢元真君。生怕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衢元真君的眼神凝聚在那枚靈心果之上,嘆了口氣,“要想救他,只有兩種辦法……”姜風遙聞言猛然抬頭看他,眼中帶著無限的希望。“其一,建木道心。只要將建木道心給他,一切迎刃而解。”“不可能……”方才還充滿希冀的臉瞬間變得灰敗,露出無望的光。且不說建木道心早已失蹤多年,即使道心仍在,此乃齊云之始,怎會輕易給他……她垂著眸,聲音艱難而滯澀,“那第二種方法呢……”衢元真君看著姜風遙,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你能找到他的心臟嗎?”“什么?”姜風遙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像是不解其意。“你猜得沒錯,靈心果的確可以救他。”衢元真君說道,“若以靈心果代替心臟,歸于靈府,可得一時之解。只是……”他看了一眼姜風遙一臉認真而急切的神色,后又說道:“只是靈心果終究只是植物,蘊含能量始終有限。即使代替心臟,不出一年也會枯萎。屆時若不能找回他的心,縱使神仙,無力回天。”姜風遙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緊緊抿著唇,“如果一年之后,我再找來另一枚靈心果呢?”衢元真君:……您擱這鉆空子呢。他搖了搖頭,“不可。只有一次機會。”一時之間,姜風遙腦中千回百轉。既然是齊云之人剜掉了阿寂的心臟,那么她回去問問師尊,也許能找到線索……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時寂蒼白的面頰和毫無血色的唇,“那就這樣做。以靈心果代之。”衢元真君沒再多說些什么,只看著時寂被剖開的胸口,像是玩笑,“倒是不必麻煩我再費心剖開了。”衢元真君以手掐訣,引出數道顏色各異的藥汁,圍繞在時寂的傷口周圍,逐漸沁潤進那陳年的傷疤之中。“唔……”時寂像是受到某種劇烈的疼痛,悶哼一聲,而后驟然掙扎起來。姜風遙慌忙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阿寂……忍一忍……沒事的……”她的聲音好像瞬間變讓時寂乖巧下來。時寂依舊昏迷不醒著,只是手卻無意識地反握上了姜風遙,緊緊地捏住。時寂的力氣很大。即使知道他是九幽魔蛟的身份,姜風遙依舊下意識覺得他只是從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徒弟。 她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到這般地步。化神境的她推不開他。她只輕撫似的輕輕揉了揉時寂的腦袋。“得麻煩你,把他傷口上的劍氣化開。”姜風遙看著傷口上覆蓋的方寸劍氣。那是一道很利落的傷口,又小又深,幾乎能看出來只用了一劍,便毫無猶豫地剜下了他的心臟。這需要極其精細的功夫。方寸劍法,以方寸而開,以小見大。姜風遙對這套劍法不過熟悉了七八成,依舊只會大開大合的招式。事實上,她不太理解什么叫以小見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了阿寂,她必須會。劍訣在腦中默念,澎湃的劍意在靈脈中奔涌。她沒有捷徑可走,只能強忍住劍意帶來的心悸,一遍又一遍地壓縮劍意。靈脈中傳來劍意被壓縮后的脹痛,心悸的感覺幾乎達到頂峰,將她吞沒。她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掌心緊握成拳,終于在一遍又一遍的壓縮之后,將劍意凝聚成那傷口的大小。劍意出手,以勁氣而化。姜風遙幾乎是立刻便感覺到,傷口上的劍氣,實力遠遠在她之上。即使是過了這么多年,兩股劍氣相遇,依舊死死糾纏撕咬,不讓分毫。姜風遙咬住下唇。不行,不能輸!源源不斷的劍氣從體內壓縮而出,幾乎要耗盡姜風遙的所有。心悸的感覺讓她眩暈不止,喉間傳來腥甜的血腥氣味,她只強撐著一口氣,才沒能暈倒過去。像是有裂帛的聲音突然響起。陳年的傷疤露出鮮紅的血肉。“可以了!”隨著衢元真君的喝止聲響起,姜風遙腦中緊繃著的弦一松。“噗嗤——”她眼前花白一片,任由心悸的感覺將她淹沒。衢元真君:!不是!我先救誰啊!第50章 咪咪,他們為什么叫你喪…… “阿寂!”苦澀的藥汁剛灌入口中,姜風遙猛然驚醒。白野一手端著藥看她,“你醒啦。”她四下打量,自己仿佛并沒有暈過去多久,青色的靈心果依舊還被衢元真君拿在手中,陸鳴脩在屋內用小吊爐熬藥。“都怪你。”衢元真君努了努嘴,“今日卜卦,本不宜見徒的。因你打破機緣,定會橫生枝節的。”陸鳴脩:……您要不直說是因為怕丟臉就完了唄。“罷了。鳴脩、阿野,為我護法。”姜風遙眼見時寂傷口上的劍氣已然褪去,不由得松下一口氣來。陸鳴脩與白野四手劃出殘影,繁復的訣印逐漸浮現,屋中青光彌散,形成一個生機勃勃的結界,包裹住時寂。翠綠的靈心果仿佛真實的心臟,還在衢元真君掌心輕微的跳動,那充滿生機的綠色仿佛代表著某種新生。隨著時寂胸膛血脈的每一次震動,衢元真君以手畫印,取出心間一絲血脈,滴落至靈心果之上。靈心果青翠的表面逐漸浮現生長出鮮紅的血絲,蔓延生長,直至將靈心果包裹,跳動出與血脈同頻的震動。姜風遙看著那顆靈心果,就像是……以阿寂血脈滋生出的真正心臟……衢元真君將靈心果緩緩放入時寂的胸膛。驟然之間銀光乍現,靈心果仿佛找到了歸處一般,以迅速而奇異的姿態瘋狂連接時寂的血脈。姜風遙眼中露出驚喜,“好了嗎?!”“還有最后一步。”衢元真君搖搖頭。他的額角逐漸滲出些汗水,掌中靈力始終小心翼翼地掌控著靈心果的跳動。當最后一絲血脈的連接已然完成,衢元真君的聲音突然傳來,“結生機陣!”陸鳴脩與白野掌中訣印變換,籠罩在時寂身上的青光頓時急速收攏,聚于心口之處。衢元真君的手指飛快地劃出訣印,銀灰色的紋路在空氣中輕輕浮動,符文最終落于那顆綠色的心臟。心上的傷口逐漸愈合,青綠的靈力逐漸消散于空氣之中。“好了。”隨著衢元真君動作的結束,姜風遙松下一口氣來。欣喜之感頓時涌上心頭,她連眼眶都覺得發熱。阿寂他……終于不再是無心之人了……即使是以草木代替,可那顆心,終究還是重新跳動了起來。“他還需服用一段時間的藥,以幫助靈心果順利融合。”衢元真君囑咐道,“雖然神魂因靈府有歸,可以融合。但這段時間切忌不可強行揮霍靈力,以免耗盡靈心果中的能量。”姜風遙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多謝真君。” 等到二人說完,陸鳴脩這才看向衢元真君,大約是要說離山秘境魔修現世之事,“師尊,弟子有事稟明。”衢元真君揮了揮手,與其一同踏門而出。姜風遙看著沉睡中的時寂。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時寂的胸口,那里的傷口在衢元真君的幫助下早已愈合,只露出一道積年的猙獰傷疤。那是一道鋒利的劍傷。暗紅色的傷疤在白皙的皮膚之上尤為顯眼,交疊著新生的剖痕,深深淺淺地交錯著。手掌之下,有清晰有力的跳動傳來,“咚咚——咚咚——”姜風遙的眸色在屋內的光影下變得復雜,她看著時寂漂亮的臉龐,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羽扇般的陰影。那是她很少感受過的愁緒滋味。三百年來,她能吃能睡,活得沒心沒肺,即使是天要塌下,她也只顧眼下。心中從未有過擔憂,也從未有過牽掛。然而如今,她總覺有思緒萬千,卻說不出口。她撫摸著時寂的胸口,“阿寂,你來齊云……究竟為何?”到了這個地步,她自不會再單純地相信時寂前來齊云,只為拜師學藝。他被齊云第一任宗主鎮壓近千年,又被其剜心以致神魂分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齊云于他,仇怨已深。他來齊云,所為報仇,還是僅為找心?可他又為何要拜入自己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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