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不定,最終還是決定和時隨出去了。病房的門關上,魚澤沐一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你的校服,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吧?你和魚澤沐同學是什么關系?”老師靠在墻邊,渾身上下寫滿濃濃的無力感。她剛畢業三年,好不容易教上了重點班,結果就攤上這檔子事。“你可以把我當成小魚的哥哥,不過這都不重要。”“這次的事情責任不在小魚身上,如果學校不能合理處置的話,我就去給小魚做傷痕鑒定,走法律流程。”時隨把手機打開,橫放在老師眼前。“至于這次事件的全過程,還請老師看完這段視頻后再做決定。”飯桶已經把視頻導入了時隨的手機中,完完整整的全過程。但凡是個眼睛沒問題,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這不是魚澤沐的錯。女老師一言不發看完了視頻,最后還是想問一句。“這視頻你從哪里搞到的?從班里到廁所,從頭到尾,未免有些奇怪了吧。”時隨想好了借口。“你班里有我認識的人,知道我和小魚的關系好,事情發生的時候就第一時間錄了像,至于廁所那段,是我趕過去后錄的。”憑空捏造出一個通風報信的人后,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那三個小混混的行事作風我想你應該也清楚,為了防止他們事后報復,所以那個同學的名字我不方便告訴你。”女老師點頭表示理解。以周锃為首的小團體確實讓她頭痛不已,有顧忌也是正常現象。“為了學校的聲譽考慮,我不建議你們走法律程序,而且你如今還是個學生,后續的連鎖反應很難處理。”魚澤沐在班上本來就是成績好不愛說話的乖學生,就算沒有這段視頻,女老師也準備在家長找上來的時候維護他。如今有了證據,就更好處理了。按學校的流程走就行。那三個人估計都要被開除了。“學校這邊由我來說,肯定會爭取到最合理的處置和賠償。”話說到一半,女老師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趕緊開口,“醫藥費你交上去了嗎?你還是個學生,身上應該沒有這么多錢。這樣吧,我先幫忙墊付一下。”有飯桶在,時隨是不可能交不上醫藥費的。“我已經交過了,不用您費心。”女老師下意識認為是時隨的家長幫忙處理的。 “這么大一筆錢,你家長呢?”時隨孤兒院長大的,哪里有家長?“老師,我是個孤兒,沒有家長。”女老師自知失言,趕緊安慰,“抱歉,老師不知道你的家庭狀況”時隨剛想開口說沒事,就聽到一陣吵嚷聲。“打傷我兒子的人住在哪個病房?我現在就去撕爛他的嘴!”尋聲看去,一個體態臃腫穿著華貴的中年婦女正踮腳扒著大廳的服務臺鬧事,指著無辜的小護士大罵。短蘿卜似的粗手指都快戳到人家小姑娘臉上了。“她是周锃的媽媽。小同學,你要不還是先回避一下吧,我怕她情緒激動傷到你。”女老師看到這場面也是心尖一顫。這種家長最難應付了,和他們講道理和對牛彈琴沒什么區別。時隨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想到了網上的一句話。感覺很多人其實智力不正常,但是生活能自理,所以一直被當成正常人,然后又喜歡生孩子,于是傻子越來越多。果然是真理。“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不能隨便泄露病人的隱私,還請您諒解。”小護士往后縮了縮,被罵的紅了眼,但又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掉眼淚,只能咬著牙憋了回去。聲音里顫抖的哭腔卻出賣了她。胖女人還想發難,擔心事態控制不住。女老師易敏趕緊走上去,“周锃媽媽,你好。我是周同學的班主任,剛才也是我打電話通知你來的。”“你就是我兒子的班主任?你是怎么管理班級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現在才通知家長?”女人聲音尖銳,踩著細高跟鞋就往易敏這里走,高跟鞋被她蹂躪的不輕,腳踝都是勉強塞進去的,肉擠在一起成了難看的褶皺。時隨都怕她把鞋跟給踩斷了。“周锃媽媽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有很大的責任在周锃自己身上,就算你再怎么生氣,也改變不了事實。”易敏不卑不亢地迎了上去。那女人更生氣了,咄咄逼人地沖了上去,“我兒子有什么錯?他都被打成這樣了,你怎么當老師的?”易敏眉頭緊鎖,覺得這事情根本無法溝通。“這里是醫院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周锃的傷當初我也看了,并不嚴重,和被他傷害的那個同學相比已經算是微不足道了 “我希望您作為家長可以給孩子樹立一個好的榜樣,不要蠻不講理。”和站在原地的易敏相比,胖女人在周圍的人眼里就像個瘋子一樣。她甚至能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熊孩子背后肯定是有個熊家長,我要是攤上這樣的家長能無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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