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薛月拿出一罐花干,笑盈盈道,“是花茶,美容養顏的,也很適合您老人家!”“你是有點無法無天了。”游因給了她一個不真切的冷笑。薛月嘿嘿笑了兩聲,放下花干轉頭去給罐罐開罐罐。她開罐的方式還不一樣,專門拿了個開罐器從底下打開,倒進一個凹口比較深的漂亮陶瓷圓盤中,再用硅膠小鏟,罐子里剩余的渣渣也沒浪費。小姑娘勤儉持家,用少量的水沖洗了一下,統統倒進小碗里一氣兒碾成肉泥。這還不算完,游因看著她剪了一波自種的貓草,又往里倒膠囊藥粉和魚油,忍不住開口:“你在調什么黑暗料?”薛月反駁:“這叫科學養貓!”游因’哦‘了一聲,把眼睛從埋在盆里的貓貓腦袋上扒開,專注地打量起其他地方。隔了一會,他站起身說:“不介意我到處看看吧?”薛月眼睛一轉,慌張地跑去廁所:“等會等會!”半分鐘后,她抱了一團衣服,又慌張地跑回臥室。有過了兩分鐘,她才從臥室探出個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不介意,老板你隨意!”豬都猜到她藏的是什么了。但是游因不是豬,所以游因不知道。出于安全考慮,他開始仔細檢查可能會藏人的各個地方夾角,房間,床底,他都盡量沒有放過,但從陽臺到廚房,廚房到廁所,廁所到臥室,他都沒找出什么異樣的情況。薛月住的是七層,臥室窗戶外并沒有可以站住腳跟的地方,陽臺左右也有著至少在兩三米以上的距離跨度。游因估算了一下,發現能進來的也只有上下住戶,通過繩索之類的特殊手段才有可能到這兒。站在陽臺,游因俯視著樓下的綠化休閑區和不遠處的江景,若有所思道:“你平時出門會鎖陽臺嗎?”“會。”薛月是獨居,平時生活的都特別謹慎,家門口放鞋什么的她都會干,沒事也會晾幾件男生的衣服在陽臺。“你最近有和什么人起沖突嗎?”薛月發出一聲‘呃’,小心翼翼道:“跟地鐵上非要我給他讓位置的大爺吵架算嗎?”旁邊明明就有位置,那大爺還非讓她讓,分明就是欺負人!但…吵歸吵,不至于是大爺吵不過氣得跑來跟蹤她吧。游因:“大爺最好是能爬七樓墻壁,從陽臺跳進來嚇你。”薛月抱緊罐罐:“老板你這句話就已經夠嚇人了。”看不太清樓下的情況,游因翻過身,被靠欄桿,仰著身體從陽臺邊上探出去。鬢邊的眼睛鏈和頭發被高樓的風吹得亂七八糟,薛月也嚇得亂七八糟,趕緊揪住游因袖子,生怕他給自己浪掉下去。游因收回腦袋,拂了拂有些凌亂的發型,結果這個散漫的樣子看起來更帥了。幸好薛月不是花癡。“看出什么了嗎?”她松開游因的衣袖,抱住罐罐小心提問。后者搖頭,抬手推了下鏡框,邁步走入屋內。“上面的陽臺做了欄,已經封住了。”基本可以排除有人會從上一層下來的可能性。“家里的監控在哪?”薛月指了兩個地方,那都是她為了上班能和雞腿子延續母子(摸)之情(魚)而特意安裝的。 她順道用手機打開了監控記錄,遞給游因。后者接過來開著倍速大概掃了一會,忽然被畫面中間歇性閃爍的紅光給勾起了注意。循著畫面中紅光閃爍的地點望去,游因瞧見被三角支架支撐著,站在沙發后邊的一架投影儀。薛月也跟著他的目光一塊看過去,視線落在投影儀上時,她隨意說了句:“那個是前幾天老板你送的快遞盲盒,我一回來就用上了。”快遞盲盒?游因神色平靜地走到投影儀跟前兒。沉默半晌,他詢問起薛月的意見:“我可以拆開嗎?”薛月被他問的一怔,很快回過神,她點頭:“哦可以。”她回去拿了盒工具箱,帶著好奇心,看游因三下五除二卸掉了機器外殼。然后親眼目睹老板好看的手指在機身中摸索一陣,掏出了個拇指大小的黑盒。第198章薛月不懂無人機的內部構造, 游因其實也不是很嗯清楚。但是兩人看著帶著固定頻率閃爍紅光的小盒子,心里都冒出了一個關聯物件。針孔攝像頭。薛月臉都嚇白了,雙手抱緊罐罐。胖乎乎的雞腿子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懼, 雖然被壓的難受,卻也還是穩穩地窩在主人懷里,給予她溫暖的力量。“報警。”游因把針孔攝像頭頭朝下, 壓在機箱上。同時他摸出手機,在工作群里艾特了全員。【魷魚絲兒:誰拆了快遞盲盒, 分別拿到了什么東西, 把詳細物品情況私發給我小窗。】【魷魚絲兒:盡量在今天之內送回公司, 點我會重新補發給你們一份。】警察上門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兩位身穿警服的年輕警員就已經到達了現場。經過機器檢測,警察確定游因發現的那個盒子就是針孔攝像頭的裝置。他倆例行詢問了一些問題, 大致方向和游因問的差不多, 直到游因主動向他們開口, 說明這是陌生人寄送到公司送給他的禮物,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轉贈給了下屬。類似的禮物還有不少, 都在其他下屬手上。游因把話說清楚,不只是在幫助薛月, 更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這事兒擺明是沖著他來的,但如果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會變成他才是作案人, 還是個給下屬禮物里安裝攝像頭的大變態。警察們自然也聽出了游因話里的意思,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員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游因看,這會兒終于有機會搭話。“你認識給你寄快遞的人嗎?最近有沒有和什么人起沖突?或者是有什么追求你的人嗎?”稍微年長一些的警員用眼神剜了自己不穩重的徒弟一眼,阻止他繼續丟人現眼, 特地插花說:“人最好是有八張嘴,能同時回答你所有問題。”在警察來之前先好頭發的游因又恢復了以往城市精英的模樣,他低下頭,曲起的中指指尖輕輕頂了下鼻端鏡托,神情淡淡地回答了小警官所有的問題。“我不認識,快遞的明細可能要勞煩警官先生了。最近我也沒有和別人起沖突。”當然這僅限現實生活,他本人在副本里已經不知道樹了多少敵,自己數也數不清。至于有沒有人追求這件事,游因用他好看的臉蛋和微笑給了兩位警察具體答案。薛月都被他的自信無語了。但又沒轍,就算評判自家老板自戀,他也確實是有自戀的資本。點了點頭,老警察問:“其他的快遞呢?現在都在誰手上?分別都是什么東西,有沒有詳細的名目?”沒想到游因老早就準備好了,摸出手機把制作好的表格打開給老警察看。 物品名單和受贈人名字都在表格里,一看就是牛馬打工打出習慣了的表現。老警察明顯愣了一下,他見過配合的,但是沒見過這么配合的。有種熟能生巧的既視感,老警察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同情,還是應該夸贊。被騷擾出了經驗總值,也算是種本事。通過微信傳輸,老警察接收來文檔仔細看了看,然后轉手發送到了自己的群里,同時向所里申請警力支援。游因卻及時阻止了他,開口道:“東西基本都回收了,現在都在公司,如果你們要調查的話,直接去公司吧。”也省得將跑去他其他員工的家里,把事鬧得更大。薛月一開始恐慌的不行,后來也意識到這事兒大概是專門針對老板弄的,恐慌就變成了擔心,巴不得自己也跟去公司。游因最先開始不打算讓她跟著,但剛發生這事兒就讓她一個小姑娘待在家里,難免會覺得更害怕。他也有點擔心自己猜測錯誤,實際目標并不是他,而是借著他送的機器對薛月下手,所以后邊游因默許了薛月一同前往的行為。車輛駛入公司地下車庫,薛月還沒下車,就瞧見了個熟悉的身影。高大帥氣的威震天老板…呃,別問為什么她也叫威震天,老板有時候和閻老板打電話的時候就喜歡這么調侃,她聽的多了,又覺得生動形象,就不自覺把這個稱號代入到閻老板本人。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閻老板怎么會在這兒?似乎是在等人,他獨自站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旁邊,手里還夾著一根雪茄。看見游因的車輛進來,他從口袋里摸出剪煙盒,將剩余的雪茄收回盒中。游因很少見閻知州抽煙,應該說在游因面前,閻知州幾乎不抽。這會兒居然站在地下車庫干了一根,估計真被工作上的事給煩到了。切滅了煙,閻知州單手插在口袋里走到游因身邊,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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