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再一次見到賀清的時候,陳言原本以為自己會害怕惡寒得脊背發(fā)涼,然而事實上,他的情緒非常平靜和穩(wěn)定。
他掀了掀眼簾,默不作聲地打量了幾眼靠坐在病床上的賀清,只見他神情略顯憔悴,身上縈繞的病氣纏綿濃郁,確實如同賀祁所說的那樣,不久之前,他剛剛經(jīng)歷過了一場病痛的折磨。
稍加思忖,陳言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詞,對著賀清說出了兩個人許久不見之后的第一句話語:“溫黎,荊皓銘在哪里,他還活著嗎?”
賀清面色冷漠地看著陳言,聲調(diào)毫無起伏:“我本來想,要是你進門以后,先問的是關(guān)于我的事情,我就原諒你。但是不出我所料,目前在你的心里,荊皓銘的優(yōu)先級依舊高于我。”
說著,賀清平靜地打量了陳言一眼,淡淡地說道:“毫不作偽地說,你現(xiàn)在讓我,很難受。”
聽了這么一句孩子氣的話語,其實陳言多少覺得有點好笑,他默默心想著:大概生了病的人都會有點脆弱吧,哪怕是一貫不近人情、表現(xiàn)得冷靜而又高傲的溫黎。
于是陳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只得應(yīng)承下來賀清鬧脾氣的指責(zé):“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正當(dāng)陳言還欲再補充一句安撫性質(zhì)的敷衍話語,賀清卻冷淡地打斷了他:“沒有必要再說了,你讓我的心臟這樣隱隱作痛,我會斤斤計較地報復(fù)回去的。”
一聽到“報復(fù)”這個字眼,陳言就不可避免地回憶起了賀清那些讓人惴惴不安的凌厲手段。
毫無疑問,這是獨屬于賀清的小心眼行為——認(rèn)真、固執(zhí)、錙銖必較。
陳言不由自主地有點害怕,他遲疑著觀察了賀清一眼,腦海里飛快地設(shè)想起了逃跑的辦法。
而賀清卻并沒有什么打算現(xiàn)在就付諸行動的意圖,他看到陳言驚惶的模樣,波瀾不驚地開口說道:“我答應(yīng)你,放過荊皓銘。你欠我一次。”
此言一出,陳言微微愣了一下,將信將疑地說道:“什么?”
賀清低了低眼簾,面色寧靜:“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要怎么償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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