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在麗園春，小崔在衛生間對著自己嫵媚微笑，半是勾引半是威脅的跟自己談條件，怎么現在竟然就成了一具尸體躺在這里？小崔不是馬云生的秘書嘛，馬云生當初跟自己對小崔也是滿口的夸贊，難道兩個人之間根本不是老板和秘書之間的關系，而是其他的？“天磊啊，小崔才二十二歲啊，你知道她一直跟著我，真的很出色，很優秀.......”馬云生的確是很傷心，但是他的傷心更多的是惋惜。“馬總，您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個事實的確讓人很難接受，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確認和處理，您是小崔的家屬？”畢竟馬云生并沒有表明自己和小崔的關系，如果是上下級關系，在法律上是不具備參與案件審理的權利的。“天磊，我......我和小崔她......我們......”聽到朱天磊的話，馬云生磕巴起來，不過正是這種磕巴，讓朱天磊隱隱的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那個孩子是你們的孩子？”“孩子？”聽到朱天磊的話，馬云生的眼淚咻的一下收了回去，瞪大了眼睛。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抱著孩子的警察把女嬰抱了進來。“小婉？”看到孩子，馬云生更驚訝了。朱天磊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趙志貴搓搓手，他一直沒開口，一是因為他覺得朱天磊既然認識對方，先讓他和對方溝通溝通，做個過度，免得家屬到時候情緒過于激烈，二是朱天磊開口他不太敢打斷，說他沒出息也行怎么樣也行，反正他真就是不敢和朱天磊起沖突，哪怕這件事應該是他職責范圍內的事情也不例外。“您好，我是金陵區公安局的局長趙志貴，對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表示很遺憾，但是逝者已矣，后續的事情還需要您的配合，首先請您確認一下您和死者的關系，還有與這名女嬰的關系。”看到朱天磊不再說話，趙志貴這才接過了話茬。“這個女嬰是我的女兒，死者是......是我的秘書。”馬云生猶豫了一下之后說道，語氣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平靜下來。“你的女兒？秘書？”對于這種關系，趙志貴也覺得很意外。秘書抱著女嬰一起來沖浪，而作為父親竟然對此不知情，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我.......我不知道她把小婉帶出來玩了，最近一直都是她在幫著我照顧小婉。”看到趙志貴懷疑的眼神，馬云生趕緊出言解釋。“我愛人身體不好，小崔除了工作之外也一直幫忙照顧我的愛人和孩子，只是沒想到他會把孩子帶到這種地方來玩。”馬云生的這個解釋雖然聽起來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朱天磊卻知道，這個解釋是有問題的。當初小崔為什么要讓自己取消和馬云生的合作？不管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是上下級還是情人，小崔的要求都很不合理。還有，也許別人不清楚，他是親眼看到小崔是自殺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讓一個雙十年華妙齡女子甘愿去死，還要抱著一個嗷嗷待哺、不諳世事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馬云生看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昵，得知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溺亡，現在馬云生不應該是撲上來不可抑制情緒的抱著自己的女兒不松手嘛！疑點實在太多。馬云生今年已經五十歲上下，這個女嬰不過才幾個月大，如果馬云生的老婆是原配，最少也要四十幾歲，四十幾歲的年紀生孩子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可能性并不大。“既然您不是死者的直系親屬，我們需要聯系死者的家屬來處理善后事宜，不知道您能不能協助提供死者家屬的相關信息和聯系方式。”趙志貴想的比較簡單，這事情暗藏的玄機他不想調查，現在看到馬云生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并不如何激烈，這種情況是他樂于見到的。“她到公司的時間不長，又是外地人，除了她自己的個人信息，公司沒有她的家庭信息，這點可能幫不上你們。”“沒有家庭信息？”趙志貴嘟囔了一句。他直覺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和這個半大的老頭子之間肯定有著某種見不得人的關系。“趙局長，這是死者寄存在衣柜里的衣服和個人物品。”一個警察抱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走進來，里面是女人的衣服，倒是很符合小崔的個性，是一件大紅色的緊身連衣裙，還有手機以及一個黑色的漆皮包包，還有一套嬰兒衣服。“手機上鎖了，把手機帶回去，讓技術員處理一下。”趙志國把塑料袋打開，在里面翻了一下，除了手機，包包里的東西很簡單，七百多塊錢，幾張銀行卡，連錢包都沒有，剩下的就全部都是口紅、bb霜之類的化妝品。“這個嬰兒的身份我們還需要核查，您既然說您是孩子的父親，請提供一下相關的證明，孩子的出生證明、戶籍資料、您的身份證、戶口本以及孩子母親的證件，還有孩子母親也必須親自到場，我們確定了您和嬰兒之間的關系之后，孩子才能跟您離開。”趙志貴一連串的說道。馬云生楞了一下。“孩子的母親不太方便，其他的東西我都可以提供。”“不方便？是......哪種不方便？”趙志貴的哪種是比較隱晦的問法，不過也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只要孩子的母親沒死，那就必須要要出面。“我愛人身體不好，精神狀態也有問題，現在還在治療階段，你們可以做親子鑒定，我和孩子的確是父女關系。”“既然如此，孩子我們需要先帶回局里，暫時由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幫忙照顧，等調查取證結束之后才能把孩子交還，還有，我們會在這個時間內抓緊時間尋找死者的家屬，您需要配和我們的調查工作，希望您能支持。”“我一定支持，我也會幫著你們查找小崔家屬。”馬云生連忙點頭說道。“天磊，那我們就先把尸體暫時存放到殯儀館了，現在天氣熱，尸體不能長期停放在這里，而且也不方便，等到具體調查結果出來，我會親自通知你的。”趙志貴對朱天磊變得十分的客氣。“對了，這個救生員我們也會帶回局里進行調查。”看到朱天磊的視線在救生員的身上掃了一眼，趙志貴立刻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