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極放心的坐到花椅上，審視著沈家一大一小，問道：“沈君衍，你給朕講講北疆那邊的人情風物。”

    沈君衍愣了愣，拱手答話：“臣這些年都跟著父親在戰場上討伐賊寇，很少去邊城里。”

    十四歲的少年，豐神如玉，滿身都是蓬勃的朝氣。

    蕭無極漫不經心：“戰場上的不一定就是賊寇，北疆苦寒，自然比不上富庶繁華的南詔城，沈卿很懷念家鄉吧。”

    沈君衍的手一抖，他就知道皇上準沒有好事問他，穩住心神道：“微臣是大昭的子民，自小就離開南詔，對那邊印象不深，談不上懷念。”

    “嗯，朕記得你從小就喜歡詩文，邊北那邊局勢穩定，卿也不必來回奔赴，日后就安心留在大昭為朕效勞，南詔有的，你也會有。”

    “皇上器重，微臣榮幸之至，自當忠君報國，絕無二心。”

    蕭無極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很好，朕就喜歡沈卿這種坦率之人。”

    沈君衍清楚，父親以前和元氏一族是南詔的同僚，私下里也有往來，大昭立國后，他就請纓常駐北疆，不想卷入帝京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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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望著蕭無極，他還很年輕，神態氣質華艷尊貴，清凌凌的眸里，平靜而疏離，像是結著一層暗霜，讓他想起昔日在南詔城里，春日杏花開滿御道，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一騎絕塵，艷陽照清了他眸中的神采，驚艷了八歲的沈君衍整個春天，從那時起南城蕭郎的名聲傳遍整個南詔國，是少年少女求而不得的春閨夢里人，一切恍若隔世。

    帝王的威儀不容直視，沈君衍低頭，低沉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懷念，“臣會將皇上的告誡轉答給臣父。”

    “回吧。”蕭無極神情漠然。

    “微臣告退。”沈君衍牽著沈南知沉著腳步離開，當年風流灑脫的蕭郎已經隨著大昭的存在，消失了。

    蕭無極把心思轉移到蕭七七身上，“七七，秦夙是不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