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眼里只亮了一下,又恢復平靜自若的樣子,跪在蕭無極身邊,奶音卑微:“公主平時也喜歡吃奴婢做得東西,金鈴不求黃金百兩,只要皇上不嫌棄,金鈴愿日日來養心殿侍奉皇上用膳。”
她表情里透出懇切,身上那種飄忽渙散的感覺也消失了,蕭無極像是才看清楚她的小臉,深靜又柔弱,連旁邊的承喜看了,也找不出拒絕她的理由。
蕭無極又拿起了龍案上的水晶發夾,狹眸里滿是寵溺,只要是七七喜歡的他都喜歡,俊臉沉思道:“你只要侍奉好公主就可,不必來管朕。”
金鈴眼里的情緒一點點消散,小臉透出落寞,大理石地板如同冰面,絲絲的陰寒沁進她骨血里,已經習慣到麻木了,經歷過前世那些地獄般的苦難,她的心早已是一片茫茫荒漠,現在能跪著和皇上說幾句話,她已經感到很幸福了,以后的路還長,這點挫折根本不足為提。
她尊敬的給蕭無極磕了一個頭,奶音靜默,“公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理當盡心侍奉好公主。”她頓了頓才謝過了蕭無極的恩典。
回到未央宮就看到淑妃坐在正廳,望著她手上的食盒,水眸凝靜。
“金鈴,剛才我身邊的丫鬟看到你從養心殿出來,你去給皇上送午膳了。”
金鈴蒼白的手指顫顫收攏,一臉嬌弱,“娘娘,奴婢只是依照公主的吩咐,去伺候皇上。”
淑妃臉色變得嚴肅,起身關閉門窗,走到金鈴面前時,連一向溫婉的聲音里都透出些怒意,“七七不知情,難道你也不懂事,那次本宮已經警告過你了,不得私自去見皇上。”
金鈴丹鳳眼尾挑起暗紅,臉色也白的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連手里的食盒都無意識的掉落,散開一地。
目色黑如夜霧,“奴婢沒想太多。”
淑妃眼里沁出些水光,沉重的聲音從心口里嗆出,“本宮說過會好好彌補你,但有些事情由不得你。”
金鈴面無表情的撿起食盒,慢慢疊好,死氣沉沉的:‘奴婢會記住娘娘的話,記住自己的本分。’
她纖細的指甲掐在食盒上,生生折斷,染紅了指尖,痛進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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