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覺得沈小姐有些奇怪。”

    商船靠岸以前，小玉找到季梓妤，對她這樣說道。

    “哪里奇怪？”季梓妤問。

    小玉便把與唐菓之間的對話內容都講了一遍，末了還補上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她有些像谷主,但我又說不出哪里像。”

    季梓妤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突然緊張了起來。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在小東西身上有熟悉的感覺。

    小玉又說：“還有，沈小姐說她偶爾會有頭疼的癥狀，可是我為她診過脈，并無異常。按說這種事情也沒有說謊的意義,可我雖然是學醫沒幾年的新手，也不至于連這都診不出來。”

    “頭疼么？”季梓妤忽然抬頭與小玉對視一瞬。

    小玉點頭,明明之前的對話內容更加可疑，怎么殿下反倒卻對這件事尤為在意。

    季梓妤似乎聯想到了什么，卻又因為那想法有些虛無縹緲駭人聽聞而無法說服自己。

    她正在糾結的時候,就聽小玉又說：“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一戶人家死了女兒，正要下葬的時候突然聽見棺材里面有響動,眾人以為詐尸嚇得拔腿就跑,但也有那膽大的，開館來看，就見那家的女兒面色紅潤和活著的時候沒有兩樣,但再問她姓名年齡家住何地,卻又和事主對不上，眾人正覺詫異的時候，那女子口中嚷著要回家，便起身走遠了。后來,人們就說，那家的女兒確實已經死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冤魂占了身體，所以……”

    “所以你講這個借尸還魂的故事是想說……”季梓妤笑著搖一搖頭，口是心非地說道：“世間哪會有如此玄怪之事。”這話不止是說給小玉聽的。她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可這想法太不現實。

    小玉嘆氣道：“我也知道……可是谷主……唉……有時候我又真的希望世間真有這樣的事情。”

    那時，季梓妤雖然否定了小玉的猜想，但她自己心中的疑慮卻并沒有真正消除，所以當唐菓走近她身邊時，她才會將秦暮雨支走。

    季梓妤和唐菓同乘一輛馬車出發，唐菓高興得仿佛一個去參加春游的小學生。

    “明天就能到邊關了嗎？我還不知道邊關是什么樣。”唐菓對季梓妤說著既定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