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完人的趙可鈺心情十分愉快，她實在是太喜歡看到季桐這種即使天塌下都能有條不紊的給你整出20個應對方案的人吃癟了，只是對于不能看到季桐的表情而略感可惜。

    第二天一早，唐棠把十個鬧鐘都沒能吵醒的趙可鈺從被子里拖了出來，這貨前一晚還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按時搞定全套大保健服務，第二天就翻臉只認床了。

    最后兩人商量完還是決定把主要拍攝地點定在c大，臨近元旦假期，學生們大都回家或者是出去旅行了。今年老校區的銀杏黃得尤其晚，這幾天難得的天氣好，蓉城陰天太多了，好不容易才出一回太陽，光線最適合拍照。

    趙可鈺高中迷上攝影，人像和膠片拍得很有風格，大學也接一些約拍賺零花錢，當時還讓唐棠當的模特拍了幾組照片，在社交平臺上小火了一把。

    “放心，本人寶刀未老重新出山，保證把你拍得像仙女，美得你媽都不認的那種。”趙可鈺翻著唐棠的箱子給她找衣服，挑了一條絲絨長裙：“先穿這個吧，一會再另外帶幾件接下來要換的衣服。”

    唐棠看著那條吊帶裙，癟癟嘴對趙可鈺說：“今天才7度，你好狠的心。”

    趙可鈺翻了個白眼：“要漂亮就要忍著，我可是看了預熱，那個好幾次截胡你金主的茶茶黎也去對吧？她哪有你好看，每次視頻濾鏡都開得賊大，照片得媽都不認。但沒辦法，粉絲和金主爸爸們又沒看過你的臉。”

    茶茶黎也是個生活區的u主，和唐棠的整體風格有點“類似”。與其說是像，倒不如說她在刻意模仿。唐棠開頻道要比茶茶黎早一年左右，某天看評論區里有人提到茶茶黎這個id，她才去看了一下對方的視頻，然后唐棠就發現她們的視頻內容實在是重合度有點過于高了，但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去評判，畢竟內容素材都取自日常，每個人每天都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要說抄襲肯定會有人反駁說日常生活不就都差不多。但是后來，唐棠發現每次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一點新鮮點子，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茶茶黎的下期或是下下期視頻里。只不過茶茶黎本人是全程出鏡的，她長得也算白凈清秀，講話愛發嗲，再加上嬌嬌小小的身材，也吸引了一批男粉，以及不少找她合作的品牌方。

    終于有一天唐棠沒忍住找趙可鈺吐槽了幾句，趙可鈺花了幾個小時拉完了茶茶黎更新的所有內容，然后氣不過用自己的號私信了茶茶黎。結果對方只派了個助理輕描淡寫回一句“沒有的事，感謝關注。合作推廣請聯系xxxxxxx。”把趙可鈺氣得當場舉報了好幾個她覺得模仿程度高達80的視頻。

    關系徹底搞僵是去年雙十一前夕，一個品牌r找到唐棠談合作，但那個品牌的產品唐棠覺得質量一般而且營銷太過，曾經還出現了小范圍的公關危機，她不想坑自己粉絲所以就婉言謝絕了。哪知道那個r陰陽怪氣說，原來茶茶黎和我說你不會接是真的，她還挺了解你的。唐棠才知道她和茶茶黎都在備選名單里，只是茶茶黎先回復了r，還順帶內涵了唐棠，和r暗示說唐棠從來不接要露臉的推廣是因為長得丑。

    唐棠知道以后拉著趙可鈺罵了那個綠茶梨三個小時，不過她發現后續接到的合作邀請確實變少了。

    “穿，穿踏馬的，凍死我我也要美瞎那只綠茶梨的眼！”唐棠二話不說換上了裙子，又催著趙可鈺給她化妝做頭發。

    可惜化妝才化了二十分鐘，趙可鈺就感覺沒什么可以發揮的空間了。唐棠五官和臉型都長得好看，皮膚也沒有什么瑕疵，底妝很輕薄。考慮到鏡頭會吃妝，趙可鈺就在眼妝和修容上多花了點功夫，唐棠原本偏長的眼型被趙可鈺化成了帶著無辜感的狗狗眼，口紅是適合秋冬的楓葉紅，薄涂顯白又嬌俏。

    唐棠一頭冷棕色長發被趙可鈺卷了個渣女大波浪，看著自己的杰作，趙可鈺嘆息幾聲：“你說你這漂亮的小臉蛋和身材，要是前兩年就簽個公司包裝營銷一下，說不定早混到頭部kol的級別了，接個推廣就好幾萬的那種。”

    唐棠不以為意：“我本來就沒那個想法，而且網紅多少要被罵，我玻璃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