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府外的場景重新回到了以往的那種安靜,坐落在司馬太尉府中的小樓內氣氛也隨之陷入了沉默。
站在窗前的司馬懿依舊是手持著那枚帶血的令牌沒有回頭說些什么,而其身后的司馬師也是專心無比的處理著臉上小腫瘤。
黃大射出的那枚箭矢留下的猙獰傷口距離司馬師眼睛下方的小腫瘤實在是太近了。
就算是在有意回避那個地方,但司馬師的手還是觸摸到那個已經徹底愈合的傷痕。
聽那曾受過父親恩惠的醫者說,這箭矢要是在偏移一點射中了自己眼睛的那個小瘤的話,那能不能活下來都要兩說了。
直到現在司馬師都不知道這道傷口的對于自己來說到底算是不幸還是萬幸了。
回想著這些司馬師手中擦拭的動作也漸漸停止了下來,或許是因為觸景生情,也或者是因為陽春里的事情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了。
只要每一次觸摸到臉上的這道傷痕,司馬師的腦海之中都會不自覺回憶起慘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位都伯。
在事情發生之后,聽父親說那位救過自己性命的都伯的尸身都被人拿到廷尉細細檢查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入土埋葬。
這也是最讓司馬師感到愧疚的一點了,不光是那位都伯,被他帶過去的親信們的尸身全都是這個下場。
事發幾天以來司馬師在睡夢之中曾經不止一次的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再次痛苦不堪的死在自己眼前。
有被長矛扎穿的,有被長刀斬首的下半身還痛苦掙扎的,若不是司馬師本人本就是那種沉著冷靜的性子。
這要是再個膽小一點的恐怕嚇都要被嚇死了,但就算是這樣,現在的司馬師也絕對是不好受的。
其臉上正源源不斷往外冒著朧水的小瘤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忽然兩聲清脆的銅環叩門聲回響在了小樓之中。
頭上冒出了陣陣冷汗的司馬師好像是被這兩聲銅環叩門聲從那夢魘之中拉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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