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靠近時,那只鵝依舊無動于衷,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甚至還迎著她踱了兩步,似在期待著她手里忽然變出什么好吃的。然而江小白手中緊握著的是閃著寒光的匕首,磨得非常鋒利。
如同初次靠近時一樣,江小白順利來到那只溫順的白鵝身邊,她蹲了下來,將右手的匕首藏在背后,伸出左手去撫摸白鵝。
她的手指剛要碰到白鵝時,忽聽不遠處有鵝“嘎嘎”叫了起來,緊接著,眼前這只白鵝便嗖地一下從她手掌之下溜了出去。
江小白轉頭一看,正高聲叫喚的正是鵝霸,它高昂著頭,一邊叫一邊朝遠處走去,還不時扇幾下翅膀,像是在召集同伴。其余的白鵝竟完全依從它的號令,迅速聚攏到它身旁,然后跟在它身后,它往哪走,鵝群就跟著往哪走,它在何處拐彎,鵝群也整齊劃一地跟著它拐彎。
這情形看得江小白目瞪口呆,莫非這鵝霸還看出來她不懷好意?
如此一來,江小白要想對鵝下手可就難了。但她不甘心就此放棄,趕緊把匕首藏了起來,起身朝鵝群走去,步子盡量輕緩,如同在散步。
然而只要她一靠近,鵝霸就領著鵝群迅速走出一段距離才停下來。江小白不動,鵝群便停下來歇息,江小白一旦再次靠近,鵝群就又走開一段,令她始終無法靠近。
江小白十分惱火,對著鵝霸高聲罵道:“你是成精了嗎?連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長公主快要撐不下去了啊?她天天喂你們,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餓死嗎?啊?等我們幾個都死了,你們也都活不了!這島上的草都快被你們吃光了,用不了多久你們也全都要死在這里!”
罵完這一通,江小白著實耗費了不少力氣,再也罵不動了。可她對鵝下手的念頭,似乎比先前更加強烈。
她清楚殺鵝的后果,即便還能活著回去,也必定逃不脫死罪。可她如果成功了,為眾人換回更多食物,定能讓張君雅再多撐一段時日,或許還可以暫時消除于邇的威脅。只要能填飽肚子,四個人之間還能勉強維持現狀。
江小白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她的體力所剩無幾,今日放手一搏,若是不成功,或許她就要倒在這里,而且以后多半也不可能再接近鵝群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握緊匕首,邁開步子再次向鵝群走去。初時,她的腳步緩慢而穩健,同時在尋找鵝群之中反應最慢,最容易下手的目標。待鵝霸領著眾鵝再次準備挪地方時,江小白忽然腳下發力,疾步向她挑好的目標奔去。
誰知這回鵝霸改變了策略,江小白出手的同時,鵝霸也揮著雙翅朝她沖過來。
江小白心中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已容不得她后退,鵝霸再如何兇狠,今日這一場搏斗定是避無可避了。
于是她干脆放棄了原本的目標,轉身專心對付鵝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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