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雖然沒法開,但還能住,四人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船上。船上最好的屋子位于甲板之上的宿廬,江小白挑了最干凈的一間給張君雅,自己則要了隔壁的一間,以便隨時照顧她。于邇仍住在下層自己的房間,雖然門板被他一腳踹爛了,但他對此并不在意。
蘇尤察始終顧忌著尊卑之分,回到船上便讓于邇去做飯。于邇倒也沒說什么,畢竟他是四個人中身份最低微的一個,只是有些不大情愿。
江小白先把張君雅送回房,然后便去了灶房幫忙。她雖然對于邇這人并不了解,但常聽二姐講軍中見聞,對這些人的脾性多少也知道一些,她擔心在如今這般境況之下,日子越久,于邇此人恐怕越容易心生不滿。
“于校尉,你為何會從戍衛所調到了這里?”江小白趁于邇生火時,主動幫忙打下手,順帶與他閑聊起來。
于邇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愜心的笑意,說道:“在水師,誰不想調到苗將軍手下?”
“哦?看來苗將軍此人在軍中威望頗高?”
“那是自然,不過嘛,威望這東西都是虛的,大伙投軍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水師里誰不知道,跟著苗將軍,吃得好穿得暖,只要不犯錯,一輩子都能過得舒舒服服。”
江小白暗自思索片刻,又問道:“那……苗將軍與李將軍相比如何?”
于邇笑了笑,朝江小白瞥了一眼。“江駙馬,你不用套我的話。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實話告訴你吧,跟著苗將軍,有錢,跟著李將軍,有前途。”
江小白越聽越是困惑,水師的軍餉的確比其他軍隊要豐厚些,但也遠不至于能發財,況且苗將軍只是副統領,難道俸祿比李將軍還要多?于是她又問了一句:“苗將軍……很有錢嗎?”
于邇卻不愿再往下說,只笑著敷衍道:“這我哪知道?”
這島上的第一頓飯就十分寡淡,只有糙米飯和菜根湯,外加每人一個野果。船隊不知何時才會來,眾人不敢多吃,只能暫且忍耐。而如今江小白最擔心的是張君雅,沒有藥,連頓好菜好飯也沒有,不知她的病情會不會惡化。
張君雅回屋關上了房門,才敢顯露疲態。江小白為她洗凈野果,遞到她嘴邊,她卻推了回來:“收起來吧?!?br/>
江小白道:“野果島上還有,今天沒摘完,你先吃了這個吧,明早我再去摘?!?br/>
張君雅搖搖頭:“先收起來,我怕三日之后,說不定為一只野果都能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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